原来如此。
怪不得李煜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感情是有求于己啊。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陈天星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忽道:“王侍郎,陛下有旨意让我去给人瞧病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见陛下一面。”
“这个……”那王侍郎似有犹豫。
他吱唔了片刻,却又讪讪笑道:“面见陛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陈医官不妨先去给宋使瞧病吧,只要你能把宋使的病治好,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当面嘉奖于你。”
陈天星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一定要先见陛下,方才会去给那宋使治病。”
陈天星言辞决然,不容拒绝。
他很清楚,南唐向北宋附首称臣,每遇宋使前来,李煜都是战战兢兢,毕恭毕敬,他甚至连黄色的龙袍也不敢穿,而是要换上紫袍相见。
而今,李煜甚至不惜不顾颜面,将陈天星这个和小周后“有染”之徒放出来,好生的招待,让他去给宋使瞧病,那可见李煜确是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
倘若宋使在南唐境内有个三长两短的,无论如何,李煜都脱不了干系,届时正好给了北宋一个南下用兵的借口。
这一节,想必李煜也是深以为惧的。
这也就意味着,目下整个南唐国中,陈天星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李煜摆脱困境之人。
深知自己有着如此份量的陈天星,如何能不趁着这个机会,和李煜把条件谈妥呢。
那王侍郎面色愈加为难,只得又陪笑劝道:“陈医官,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说过,只要你能把宋使的病治好,陛下一定会见你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听得此言,陈天星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王侍郎一愣,忙是拉住他问道:“陈医官,你这是要去哪里?”
陈天星耸了耸肩,淡淡道:“既然陛下不肯见我,那便说明陛下仍然怀疑我与皇后娘娘有染,得不到陛下的原谅,那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天牢坐着去吧。”
陈天星作势又要往外走。
那王侍郎这下可急了,犹豫了一下,只得叹道:“好吧好吧,陈医官就先在这里住一晚,待明早我禀明陛下吧。”
陈天星的坚决,终是逼得王侍郎的让步,他遂是拱手笑道:“那下官就有劳王侍郎吧。”
“哪里哪里,应该的。”王侍郎勉强陪笑。
当天晚上,陈天星便在王侍郎府上留宿。
那王侍郎生怕招待陈天星不周,还特意将两个小妾送给陈天星,服侍他过夜。
陈天星在牢中憋了许久,正积了一身的精力无处发泄,那姓王的这般美意,他便却之不恭,当晚跟两个美人好好的享受了一番鱼水之欢。
一夜风流快活,他怀搂着两块香玉睡去,这一睡便不知了时辰。
待得他被敲门声吵醒,一睁眼看时,已然是天色大亮。
陈天星躺在床上懒得动弹,那两一丝不挂的姬妾,则忙忙裹了衣衫,下得床来忙将门打开。
“你们都出去吧。”
王侍郎把两个姬妾斥退,走向房中笑呵呵的问道:“陈医官,昨晚可睡得舒服。”
陈天星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伸着懒腰道:“舒服,当然舒服了,王侍郎,你家中藏着这般美人儿,真是艳福不浅呢。”
王侍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道:“陈医官,陛下召你入宫,你赶紧快拾一下,好去面圣吧。”
李煜终于肯见他了。
或者说,他是不得不见。
陈天星遂是洗盥一番,换了件官服,半个时辰后,跟随着那王侍郎入了皇宫。
这皇宫禁内,他也算是熟门熟路,前些天为了教小周后练瑜伽,来了不知多少回。
此番再入这大内,陈天星却别有一番心境。
他隐约有种感觉,自己再入这皇宫的机会,不会再多了。
片刻之后,他来到了大内西面的含风殿。
随着宦官的宣入,陈天星理了理思绪,暗吸一口气,昂首坦然的走入了殿中。
龙案之旁,李煜正低头批改着奏章,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气色也不太看,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在为宋使之事而烦心伤神。
“微臣陈天星拜见陛下。”陈天星信步上前,长身施礼。
李煜抬起头来,当他看到陈天星那张坦然自若的脸时,眉头中的纹理愈深。
他将朱笔放下,冷冷的扫视了陈天星一眼,手微微一摆:“平身吧。”
“谢陛下。”陈天星直起身来,俨然没有一丝惧色。
“陈天星,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你为宋使去看病,你为何这般磨磨叽叽,还非要吵着见朕。”李煜不悦的说道。
陈天星拱手道:“启奏陛下,臣之所见想见陛下,就是想当面向陛下伸冤,微臣是被人冤枉陷害,请陛下明鉴。”
“被人冤枉?”李煜冷哼了一声,“那朕倒要问问,是谁在冤枉你?”
陈天星平心静气道:“臣相信冤枉臣的人,在朝中极有势力,已经达到可以四处散播谣言,蒙蔽陛下视听的地步,只是臣愚鲁,无法找出此人,但臣相信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