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青陡然间想起,眼前这个出身卑微的乡巴佬,还是一个医术高超的郎中。
当初在潘府之中,陈天星以一剂姜汁,
轻轻松松的治好了连那位名负盛名的刘南鹤都治不好的病,其医术之奇可想而知。
徐常青鄙视陈天星的出身,但却不敢小视他的医术。
耳听着陈天星这般口气,俨然是能治自己父亲的病,他震惊之下,原本阴沉不屑的表现,瞬间便多云转晴。
“难道你能治我爹爹的病不成?”徐常青试探着问道,口气已与方才的嚣张截然不同。
陈天星淡淡道:“区区小病,我当然能治。”
听得此言,徐常青暗吸了一口气,说道:“既是如此,那你还不快速速前去为我爹爹诊治。”
他语气已变得客气,但因碍于面子,言辞之中,还带着几分命令指使的成份。
陈天星冷笑一声:“徐兄这话可真有意思,我倒想问一句,我为什么要去救令尊?”
“你——”
徐常青被陈天星一呛,又气又急,脸色憋得通红,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瞧着那张神情局促的脸,陈天星压在心底的那份恶气,总算是发泄出了不少。
眼见姓徐的不吱声,
陈天星索性拂袖转身,“天色已晚,陈某还要回家吃饭,徐兄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说到做到,当即迈开大步便往阶下而去。
陈天星才下得三五个台阶,那徐常青暗暗一咬牙,赶紧追了上去,将陈天星拦住。
“陈兄,家父眼下病重垂危,我知陈兄你医者仁心,就请你为家父治一治病吧。”
说这话时,这徐常青已是赔出了牵强的笑脸,语气之中也流露着几分恳求。
看他这副有求于人,低声下气的嘴脸,陈天星心中在冷笑。
停下了脚步,陈天星盯着徐常青那张陪笑的脸,
“徐兄乃当朝重臣之子,权势显赫,徐大人这一生病,连陛下都这般关心,
那徐兄自当去求陛下救令尊,怎会求到我这么一个‘出身卑微’的小郎中身上呢,真真好笑呀。”
陈天星故意将‘出身卑微’四个字加重,
就是在故意的提醒姓徐的,先前时他是何等的轻蔑。
徐常青的脸色愈加的羞愧,只怕若有个地缝的话,他一定会钻进去。
听得陈天星这暗讽之言,他只得讪讪而笑,
长身一揖到底:“先前徐某一时糊涂,对陈兄多有冒犯,徐某在此向陈兄道歉了,陈兄乃胸襟宽广之人,还请多多海涵才是。”
此时的徐常青,终于放下了面子,厚着脸皮的向陈天星低头认错。
只是,光凭他这几句不值钱的道歉,陈天星若就松口的话,岂非便宜了这屡屡针对自己的家伙。
于是陈天星便笑了笑,
摆手道:“罢了,我早说过,先前之事乃是一场误会,既然徐兄能够认错,那我也就不计较了。”
徐常青大喜,忙道:“陈兄真乃大度之人,徐某佩服之极,那就请陈兄赶快去为家父看病吧,再晚一刻只怕……”
“看病先不急。”
陈天星抬起手来,打断了徐常青,不急不慢道:“徐兄想让我去救令尊也可以,不过却得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徐常青着实吓了一跳,他还道陈天星要反悔,一听只是提条件,顿时又松了一口气。
“陈兄想要多少钱尽管提,只要你肯救家父,钱财绝不成问题。”徐常青很痛快的许下重谢。
陈天星却摇了摇头,淡淡道:“钱财乃身外之物,陈某岂是那贪财之人。”
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
徐常青愣怔了一下,陡然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颤声道:“莫非,陈兄你想要……想要紫苏不成?”
他忽然间竟提起了潘紫苏,反倒是让陈天星感到意外。
凭心而论,陈天星的确很欣赏潘紫苏,但他还没有无聊到拿一个女人做筹码的地步,这般猥琐的手段,并不是他的风格。
既是这姓徐的提起,陈天星便顺势道:“如果我告诉徐兄,我就是想拿潘小姐做交换条件,你可愿意吗?”
作为一个男人,被夺所爱,天下间的耻辱莫过于此。
陈天星原以为这徐常青尚有几分血姓,当场会怒斥自己,但让他意外的是,这姓徐的咬牙犹豫了一刻,却只是摇头一声叹息。
他无奈道:“只要你能救我父亲,潘紫苏你想要,我拱手送你便是。”
“好一个‘拱手送你’,徐兄还真是大方呀。”陈天星明着是赞,但语气中的那份鄙视却显露无疑。
面对着陈天星的嘲风,徐常青只能忍着,再次哀求道:“我已答应把潘紫苏相让,陈兄,你这回总该满意了吧。”
陈天星忽然哈哈一笑,豪然道:“我陈某堂堂七尺男儿,岂会拿一个弱女子做要胁,方才我只是与你说笑罢了。”
徐青常又是一怔,表情难堪之极,一时间摸不清陈天星究竟是什么意思,局促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徐兄你能够向陛下承认你方才陷害我之事,我顷刻间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