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星鼻梁被狠狠的一磕,痛得差点就叫出声来。
他捂着鼻子一抬头,正待抱怨时,却瞧见一张清秀端庄的脸,正也满是怨色的瞪向他。
“你怎的走路全然不看路。”那女子揉着额头埋怨道。
方才陈天星从半道上杀出来,
这一撞确实责任在己,遂道:“在下有急事在身,走的急了点,姑娘莫怪,你的额头没事吧。”
他说话时,瞧见那女子额头撞青了一片,出于一个医生的本能,他也没多想,伸出手去就想替她查看一下。
啪!
手在半道,却被狠狠的打开,接着就是一声“放肆!”
陈天星陡然间反应过来时,那女子已是一脸怒色,那副异样鄙视的表情,俨然是在看一个“色狼”。
“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看一看你有没有伤到,别无他……”
陈天星正待解释时,从那女子的身后站出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目光如电一般冷视着他,
厉声喝斥道:“身为下人,竟敢对小姐动手动脚,你好大的胆子。”
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老头,看起来年纪已过半百,
气势却甚是咄咄逼人,听他那口气,竟是把自己当成了下人。
陈天星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的布衣,这般装束,比之潘府之中的杂役都略显寒酸,难怪会被误认为下人。
只是那老头言辞之中,充满了轻视之意,
而且他没来由的一句插嘴,把自己越描越黑,仿佛真的成了一个轻薄之徒。
陈天星顿生不悦,斜瞟那老者一眼,
冷冷道:“我说这位老伯,你是老眼昏花了么,你什么都没看清楚,瞎嚷嚷个什么劲。”
“你——”
那老者怎想一个“下人”也敢呛自己,一时间又惊又怒,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那女人不禁花容震怒,手一挥,
厉声道:“来人啊,把这不懂礼数的轻薄之徒给我绑起来,先关入柴房再说。”
她这般一下令,跟在后边的几个家丁作势便要动手。
这个时候,拐角处的这场急端,终于惊动了前边大步而行的潘子君。
回头一看此状,他赶紧又奔了回来,冲着那女子叫道:“小妹,休得对陈兄无礼。”
一悟惊了佳人和老者。
陈天星亦是吃了一惊,重新看了一眼跟前这怒色满面的女子,却没想到她会是潘子君先前在车上提到的妹妹潘紫苏。
“他……就是那个陈天星?”潘紫苏不禁面露诧异。
潘子君走到近前,喘着气道:“当然了,他便是为兄跟你提起的那位陈郎中。”
身份已解,陈天星遂是微微一笑,
拱手道:“在下陈天星,见过潘小姐,适才只因走得急,误撞了小姐,还请见谅。”
看潘紫苏那表情,似乎是不愿意相信,眼前这对自己有“轻薄之嫌”的男人,竟会是哥哥提到过的救命恩人。
但事实如此,她也只能暂敛怒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罢了,既是不小心,那就算了吧。”
她说话时连正眼都没瞧陈天星一下,
言罢又道:“大哥,这位是刘老郎中,我刚刚才请了来,正好为咱爹爹瞧病。”
刘老郎中?
莫非就是那杏林行行首,刘南鹤不成?
陈天星目露疑色,悄悄的看了潘子君一眼,潘子君微微向他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暗示陈天星猜测不错。
那刘南鹤听闻“陈天星”的名字,
眸中本已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待从潘子君那几句话中听出这姓石的小子,
竟然与这位潘公子搭上了关系后,神色中更是流露出几分惊异。
“原来是刘郎中,有劳了。”
潘子君的问候打断了刘南鹤,脸上的惊色立时收敛,只拱手道:“这都是老朽应该的,不知潘大人现在怎样了,咱们还是快去瞧一瞧吧。”
“爹爹就在前边房里,刘郎中里边请。”
潘家兄妹遂是引着他二人,一路去往那潘佑所在。
入得门来,那刘南鹤先行一步进入内室。
陈天星正待也跟着进去,那潘紫苏却将他拦下,冷冰冰道:“眼下既已有了刘老郎中,就不用劳烦陈郎中了,陈郎中不妨就在客堂喝喝茶吧。”
潘紫苏这话,显然是把那刘南鹤当作是救命稻草,完全忽略了陈天星这个不名一文的郎中。
陈天星心中不爽,但碍于潘子君的面子,也不便发作,
遂是坦然一笑:“既是用不着在下,那石某客随主便就是。”
潘子君当然听得出妹妹言语中的失礼,但他一者念着父亲的病,
二来亦未真正见识过陈天星的医术,心中也觉着刘南鹤名气甚大,医术当更胜一筹,
故是只安顿他几句,便与妹妹随着那刘南鹤一同进了内室。
陈天星遂是闲坐于外堂,那些下人们的注意力都为里边所吸引,竟也无人想到给他这客人上一杯茶。
陈天星坐了半晌,只觉无聊透顶,便想入内道一声告辞,他曰再来拜访。
他轻步走入内室,正待转过屏风声,却听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