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镜明显是对病情有所隐瞒,看她那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症状。
这老尼姑,还不好意思了。
陈天星心中暗笑,暂且不多问,只让寒镜将手伸出来,好替他把脉。
片刻之后,陈天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寒镜问道:“石施主可已诊出贫尼所患何病?”
陈天星拿出布帕来拭了拭额上的汗,“师太的病,小生已略有推测,只是却无法下定论。”
“什么叫无法下定论,你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寒镜师太一脸疑惑。
陈天星捋下了袖子,不紧不慢道:“我看师太适才欲言又止,似乎对自己的病情有所隐瞒。我等行医者,必须对患者的病情了如指掌,方才能对症下药,哪怕师太稍有隐瞒,都可能导致我做出误诊。”
似乎被说中,寒镜的神色间顿时闪过几分尴尬,吞吐道:“贫尼哪有什么隐瞒,该说的都说了。”
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再加上和所诊脉相互相印证,陈天星其实已经有七成把握,不过瞧这位师太那位躲躲藏藏,略显羞涩的样子,陈天星便兴致大作,偏想看看她亲口说出会是什么样子。
当下他眼珠子转了几转,便道:“好吧,此事先不说。我想问一问师太,可有听说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说?”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寒镜不想他会突然问到这般莫名其妙的问题,面露茫然的摇了摇头。
陈天星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在我们医者眼里,男欢女爱,乃是人之本姓所使。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就是说女人在三四十岁这个年纪,正是情欲最旺盛的时候,对情欲的渴求,如同饥饿难耐的虎狼一般,就算是男……”
“住口!”
陈天星未及说完,已是被寒镜厉声打断,此时这位主持师太已是听得满面潮红,羞涩的神色间,更涌动着几分愤色。
她瞪着陈天星,嗔怒道:“佛门清静之地,菩萨面前,施主岂能这般污言秽语?需知众生之苦,无过于情欲,施主这般轻视,就不怕将来堕入阿鼻地狱么,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寒镜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
陈天星也不为怪,
只淡淡笑道:“师太言重了吧。我虽不是出家人,但也知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师太乃出家人,却执着于所谓的一个‘色’字,未免有些落了下乘了吧。”
陈天星这叫‘以毒攻毒’,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但一时却将这寒镜问住。
见她神色有所缓和,
陈天星便站起身来,叹道:“我听闻佛祖还说,人身只是一具臭皮囊,若是师太也这么看,那这臭皮囊坏了,也没必会去执着的修补。师太既不愿以实情相告,那小生只好告辞,师太就慢慢的耗着吧,不出一月,想来便可去西天拜见佛祖了。”
陈天星摇头叹息,拎起自己的药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刚刚要打开门时,身后的寒镜突然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施主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