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巧儿心虚的笑了一下,两人开学。
不得不说,程子期真是有两下子,昨日将书中每一句话都拆解的很透彻,如今不管程育婴有什么疑问,她都能对答如流。
一日下来,嫂妹两人竟都觉得收获颇多。
晚间吃饭的时候,之前瞧她怎么都不顺眼的怀晶主动坐在了叶巧儿的身边。
虽脸上还挂着些寒霜,嘴上却软了不少。
“听说育婴去找你学兵法了。”
她点头回道:“今日刚学。”
怀晶偏开头去,不太自然的说了句:“多谢。”
声音如蚊,叶巧儿也知道这位夫人是什么性子的人,一笑也没再去追问。
在程府呆了大半周的时间,沈征宇从京都来信催促他们赶紧启程,说自己已将庆和之战中他们两人的英勇表现禀明了圣上,陛下前几日便急着要见他们呢。
叶巧儿看到来信不由忐忑道:“我哪里有什么英勇表现,大将军不会又饮了酒,胡乱吹嘘了吧?”
男人一笑,给了她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随后带着信同她去程老夫人的院子里辞别。
院中香火味浓重,一进门叶巧儿便想起先前老夫人的叮嘱,略微有些不自在。
见他们两
人来了,老夫人连忙笑着让人上茶。
“哎呀,要说府里还是有年轻人才有人气,你们不在那段时间,各个死气沉沉的,跟要办丧事似的,如今你们回来,立马便不一样了,看看!”
程子期一躬身,将沈征宇的信送上前去,面上带着歉意。
“奶奶,我们怕是不能久留了,京中催促,要回去面圣……”
眯眼看信的老夫人瞪圆了眼睛,随后大笑了起来。
“老身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不是大好事么?我孙儿第一战便有如此捷讯,连皇帝都想要见你,这是我们程家的福气!如今你父亲虽然折了,但子期你大有可为!好,去吧!奶奶第一个支持你们!”
本以为老人会不舍挽留,没想老夫人豪气,两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接着说了两句贴心话,确定后日一早启程,两人便准备离开了。
走到门口,老夫人笑着拉住了叶巧儿的手。
“巧儿,咱们祖孙两个再说些话,让子期回去收拾。”
她心一沉,知道不好,也只能点头答应。
程子期不知道老祖宗的心思,面上一笑推门离去。
屋里没了别人,程老夫人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坐了下来。
“你们要走老太婆我其实心中十二分不舍,但都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是给子期徒增烦乱。巧儿,你也是女人虽还没有做母亲,也能体会我们这些老太婆的心情。”
她乖巧点头,应声道:“老夫人,巧儿知道。你放心,进京之后,我定好好伺候公子,不让他受苦。”
“这是其一。”
程老太太敲了敲手杖,开腔了。
“还有就是先前我同你说过的事情,千万要上心。程府在京都没有根脉,就是水上浮萍,谁若一打便散了,子期想要在哪里落住脚,还是要有个依靠。”
说的这里,叶巧儿垂眸,面上没什么表情。
注意到她情绪不高,程老夫人咳嗽了一声,更加语重心长。
“老身知道,这事让你来做是为难你了,但是……”
话未说完,一直不做声的叶巧儿突然抬起了头。
“老夫人,你可知道大将军如何评价公子的?”
对方愣住,下意识道:“如何?”
“大将军说程子期是一代英才,堪称大任,呆在阳城让他这颗明珠蒙了陈。”
程老夫人不解对方意思,一双眼睛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叶巧儿又道:“老夫人,您又可知
道庆和之战军中将士们如何评价他?”
“巧儿……”
“他们说程副将年纪虽小,但是行为做事带兵打仗绝对不输老将,有的时候沈将军都要听一听他的见解。”
“不单如此,南诏敌营领军的镇北侯,都说公子是少有能跟他打的痛快的将领。”
说到此,她抬眸对上了那双年迈却不浑浊的眼睛。
“老夫人,你不是糊涂的人,子期这样优秀您不是看不到。却为何,一直否定他呢?”
程老夫人磕了磕手杖,嘴上道:“老身何时否定他了?一派胡言!”
“您没否定他?可是让他进京,找一个家中显贵的女子结婚,这难道不是否定,难道不会让他蒙羞?郎朗君子,让所有人都看到他迫不及待的找一个女人傍身,那京都的闲话又会如何说?”
这一番言语说的恳切,让老夫人一时都答不上话来。
好半天她张着嘴,一双眼睛满是震惊。
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还能从中品出这样的道理。
“你……”
“老夫人,”叶巧儿恭敬福身:“不是巧儿多嘴,只是公子如今年轻,跌倒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再爬起来,他还很优秀。但是若是
名称蒙了陈,日后千金万金都止不住人家的话头,得了千万的奖赏名声,大家都会觉得他就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