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周夏的信来到了。
周煦晗从浮香苑回来,刚进家门,管家就高兴地上前,满脸的喜悦之情,“小姐,你回来了。”
周煦晗看他这么高兴,问他,“管家是有什么喜事吗?”周煦晗停住了脚步。
“是老爷,老爷来信了。”管家不自主的声音大了起来,“小姐你赶紧去看吧。”
“我这就去。”说完,周煦晗就跑到前厅,发型都快跑乱了。
“娘,爹是不是来信了?”周煦晗一进门看到江芮烟就问。
周夏已经走了十天了,江芮烟也担心了十天。她经常说不知道老爷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他到了吗......现在终于来信了,江芮烟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江芮烟看到了周夏的信,果然一扫以前的愁眉苦脸,现在的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打周煦晗看到她,她就没合过嘴。
“是啊,你赶紧来看。”江芮烟把信递给周煦晗,周煦晗把信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下。
夫人,可还安好?我已离家七日,现已到达西部。西部此地确实如流民所说,树木稀少,风沙遍布。希望我们带来的树木会让这个地方重新焕发生机。沈将军比我先一步来到西部,今晚我与他商讨明日栽树的计划,觉得沈将军甚是智慧。
下面是给景安和煦晗的话。景安,一日在朝为官就要为民请命,远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贫瘠的地方,那里民不聊生,为官不能只在高处,也应当离人民近一些,这样才能看到人民的真实生活。煦晗,以前我觉得你不务正业,不喜女工,非女儿家应为。但是现在忽觉你的爱好不应只局限于女工。研究树木草本也可以是正途,你曾说想要治理好风沙,只觉得胆大虚妄,现在看到这里的风沙,只想你的抱负竟如此远大。爹应当支持你。
一切安好,勿忧。
周煦晗看过信后,把信放在桌子上,对江芮烟说,“娘,现在爹来信了,你可以不用再念叨了吧!”
江芮烟想要一本正经地说“哪有”,可是她脸上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
周煦晗耍嘴皮子,“哪有?就有,就有。”她继续说,“你不天天念叨爹吗?怕他没到,怕他路上出事,还有......”
江芮烟指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笑了,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懂,等你成亲你就知道了。”
“我还小,大哥还没成亲呢。要成亲也应该是他先成亲。”周煦晗耸耸肩说。
江芮烟走到椅子前,坐下,把桌子上的信折好,说,“你大哥的亲我已经正在给他找了,我觉得赵大人家的女儿不错。”
周煦晗问,“哪个赵大人,他女儿叫什么?”
周煦晗心里想的可是让千云姐嫁给自己的大哥,赵大人家的女儿怎么冒出来了,娘怎么这么会乱点鸳鸯谱,没看出来千云姐喜欢大哥吗,大哥也对千云姐有意思?
“礼部侍郎的女儿,叫赵清。”江芮烟想了一会儿说。
赵清?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这不是跟在陈若芩身边的那个姑娘吗?挺知书达理的。但是肯定不是我大哥的良配。这事我必须得给千云姐说。得想个法子让他们明白彼此的心意。
晚上,周煦晗坐在院子里大树下的石凳上,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摇着团扇,扇风纳凉。院子里的花基本上都开了,微风吹来,花朵摇头晃脑。躲在草丛中蟋蟀和纺织娘在不停地歌唱,此起彼伏。
周景安来到院中,看到自己的小妹正在纳凉。
“小妹。”周景安走到周煦晗的身边,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周煦晗听到周景安的声音,直起身子,抬起头,看到周景安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喊了句“大哥”。
“你怎么自己在院中,小禾呢?怎么没有陪着你?”周景安问。
周煦晗边慢慢地摇扇子边说,“我嫌屋里闷得慌就来院中了,小禾在屋里呢,我让她先休息了。”
周煦晗悄悄地看了一下周景安,想知道他知不知道娘给他说亲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月亮出来了,照在院子里,院子好像弥漫着轻柔的白纱。
“大哥,你知道娘给你说亲了吗?”周煦晗问周景安,眼睛看着他,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
周景安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接着瞬间消失不见了。周煦晗没有看到他表情的变化。周景安入朝也有一年了,这期间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事娘以前提过,娘又说什么了吗?”周景安反客为主。
一阵凉风吹来,蟋蟀和纺织娘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呀!娘觉得礼部侍郎的女儿赵清挺好的!”周煦晗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失落,她放下了手中的扇子,双手托腮,抬头看着天上的亮堂堂的月亮。
周景安听着周煦晗的语气有些不对,笑着问她,“小妹,怎么了?你怎么看着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愁啊?”
周煦晗转过身子,看着周景安,严肃地问他,“你认识赵清吗?你了解她吗?你喜欢她吗?”没等周景安说话,她紧接着说,“你又不认识她,又不了解她,也不喜欢她。你们完全就是两个陌生人,就这样成亲,大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