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戈斯的高脚木屋里,时一正在给安安做新的裙子,她的针线歪歪曲曲,剪裁的布衣也是很没有规则,就是如此,安安就这样凑合穿了一年。
安安在和她外婆坐在毛毯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一大一小沉浸于儿童的动漫世界里。
“老大!”
时五的大嗓子从老远处传来,时一连忙把裙子和针线藏到一旁的杂物柜里。
时五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老大!”
时二时三时四也跟了进来。
时一额头的青筋暴跳,咬牙道:“小声点!”
时五这才意识安安和阿妈在看动画片:“额......”
他歉意地探视一下安安阿妈的位置,安安已经从漫画的世界出来,正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天真烂漫地对着他喜笑颜开,软萌可人!
时五受惑走过去,举高高,转圈圈,“让五叔抱抱,看我们的安安宝贝有没有长高高,,”逗得安安哈哈大笑,“我们安安宝贝真的有些长高了耶!叔叔们不在家有没有听外婆和妈妈的话?”
安安歪着圆碌碌的脑袋,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彷佛蝴蝶扇动着翅膀,她认真地似小鸡点头点点头。
“小五,我们安安可乖了!”坐在旁边的阿妈骄傲地说,她四十多,却看上去似三十出头,有着少妇般风韵犹存,她眼睛像一股清泉般清澈。
时一扫了时二时三时四的神色,便知道情况如何,“说吧,这次又是谁?”
“是顾狗!”长得黝黑,身上肌肉虬髯、刚桩铁柱的时三怒目切齿地回应了时一。
时一挑眉,一向埋头苦干的时三竟然这副表情,看来顾狗又说了她不少难听的话。
时四无语:“就是他们!这一年老是对着我们干!”
时二:“他们不止对着我们干,其他的零碎组织也被他们抢到没有单子接。”
“我们不但被抢,还被中途截了单!”时五放下了小安安,走了过来,“要是老大在,我们就会被欺负那么惨。”
时一秀眉紧皱,垂目内疚道:“是我对不住大家。”
时五的无心之言被其他三人的目光扔了千千万万个刀子,心直口快的时五颤颤发抖:“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表达的是他们太过分了!他们还不停地对我人身攻击!我恨不得把他们打趴喊爹!”
“省省吧,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下下辈子吧!”时四翻白眼,毫无掩饰对小五赤裸裸的轻视。
“你还好意思说我?整天研究你的那破药,你有什么用?”
“没有我!小五你早就死在死人堆里了!”
“你们别吵,别吓到阿妈和安安!”时三木讷地打住了时四时五。
时一食指有规律敲着木桌,沉思默想。傍晚的阳光通过屋顶的通气口射进来,暖黄的光柱刚好打在时一的脸上,双瞳剪水,让她越发温柔,像这夏日的暖光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时二静静看着时一,怔怔出神。
时一思索半刻,平静地说:“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吗?”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时五跪地,号啕:“老大!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我肯定一直跟着老大的啊,没有老大,就没有我时五啊!”
“老大,你这是什么话!”
“老大不必问我,没有老大,就没有我时三!”
“时二随时待命。”
时一望向在看动画片的安安,语重心长地细声:“好!既然我是你们的老大,接下来的任务,我都会在!”
“老大,不可!安安需要你的陪伴,否则,安安和阿妈怎么办?”
“是啊!老大你舍得吗?”
“舍不得!可是她们在我身边更危险!带她们去没有佣兵的国度吧!”
“老大!慎重啊!”
“好了,我不想安安像我一样一辈子藏掖着过日子。”
“可是老大,你有想过有谁照顾她们啊?”
“你们还记得前两年在金域救下的一对夫妇吗?他们就在Z国,无儿女,家境尚可,认了安安做了干女儿。”
“可是......”
“好了!就这么决定,比起任何人,我更希望安安能安全健康成长。”
时一空洞落寞地看着天真浪漫的安安,心里好像有一座大山重重压着她,心疼难舍与痛恨快将她压得喘不过气,这几年要不是有安安阿妈,她估计会变成像暴徒一样以嗜杀为乐的怪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