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仰躺在冰凉的岩石上睡熟过去了,平时她出于职业习惯,一直不敢深睡,如往是浅眠,今夜反而与往常不同。
当辛徹碰触到她时,她才察觉!要放在平时,没有人能够近她身,她眼未睁,别在腰间的匕首就先风驰电掣地刺向来者。
幸好辛徹是个练家子,能挡下白宁这一刀,不然当场去世都有可能。
白宁看清来者,眼睛逐渐清明起来。
见他小心翼翼伸出食指贴在嘴唇,示意她不要出声,她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她身体僵了僵,动作不由放轻。
密不透风的森林里,有几双泛着似萤火虫的绿光眼睛在深处露出,转眼间,无数只眼睛相继显露出来,是狼群!
在皎白月光下的,安谧的森林里,那狼群目光凶恶、贪婪凶残,拖着一条像狗尾草似的尾巴,吐出长长血红色的舌头,后腿微屈,前腿向前迈进,摆出一副随时向前冲的样子,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绿光。
其中一只在狼群的后方的狼嚎叫一声,其他的引颈长啸,像是在提前庆祝眼前的食物已经成为盘中餐的仪式。
白宁和辛徹无处可逃,他们已经进入狼群的捕食范围,只有背水一战!
白宁面对过上百千人的对敌,这些她都不畏惧,因为只要有好的狙击位置,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完成任务。
如今正面面对如此多的凶狠而难缠的狼群,且除了匕首之外,没有任何的设备,怕是吃力不讨好。
狼群后的那只单独行走的狼眦了眦牙,长嗷叫一声,深山野岭,叫声回荡,群狼收到信号向白宁辛徹进行进攻。
好像狼群早已谋划好的一样,它们不是一起蜂拥而上,而是有计划地先是分别三四只狼攻击白宁辛徹,像在试探他们有没有同伴或者还手的能力。
不想而知,白宁和辛徹不是吃素的,面对三四只的进攻完全不是事,双方背部紧贴,即使分离也很快聚合,配合几乎完美,只见他们玉手一挥,连带匕首精准划向狼的喉咙,狼首分离,血液在空中飞溅,血雾逐渐浓密。
狼群见状不妙,快速改变攻击方略,血口大开,身体敏捷跳跃,一拥而上。
“如果我们提前把狼王解决掉,还会一线生机”辛徹此时与白宁背靠背防备着,他脸色虽神情凝重,却淡定从容,似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更像是身经百战。
辛徹一语点醒了白宁,她身上还有一把狙击枪。
“狼王在你十点钟方向400码,3级微风的横风,风速4.4米/秒,此处地势平坦无阻碍,我给你做掩护。”辛徹的反应更快更准确。
狼视眈眈,很难有突破口,白宁没有多余的想法,她知道辛徹正在帮她挡下所有狼的的撕咬,他身上已是血迹斑斑,尽管他没有因痛疼而喊出声。
她必须在狼王不察觉的情况下一枪命中,她用余光锁定狼王的位置,感知风速,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之时,举起枪支,身体一侧,子弹出膛以锐不可当之势打入狼王头部致命的三角区内,狼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开颅骨碎。
狼群失去狼王后,顿时停止攻击,犹如一盘散沙,唯有缠咬着辛徹的手臂和腿部的两只野狼,还在不死心放开已到嘴中的大餐。
白宁眼中充满暴虐,横腿踢到野狼最脆弱的腰部,两只狼被踢到数米外,再没有动弹,怕是被踢断的脊梁骨。
狼群没有退去,虽然狼王被杀,但是狼群十分团结,一时可以恐吓到它们,却不足以让它们全部退出,它们由进攻变成防守。
白宁向上开了一枪,枪声在山体回荡着,久久不散。
狼群对枪声尤为敏感和惧怕,它们意识到威胁,便屈着腿向后退,待远离足够距离够转身向深山奔去。
白宁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一下,随后身后的辛徹的重量倾向白宁,她回身抱住辛徹,将他平放在地。
待她检查他的伤口时,她不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身体满是洞口,鲜血汩汩地不断从洞口流淌出来。
她与他相识不久,而他为了她周全,竟替她扛了大部分伤害,没有遇到像他这样的人,仅仅认识几天,却如此信任旁人!
刚刚白宁在开膛时,她知道是辛徹帮她挡住了向她侧方跳跃而来的野狼,她甚至能感受到野狼口中发出的热浪,是辛徹在野狼撕咬她肩膀之际,他用手挡了下来,她身上只有几处轻伤,而李沐辰的四肢有几处肉块快要被撕扯下来,伤口深可见骨。
她帮他清理伤口,寻了一些灭菌止血的草药,捣碎敷贴好。
她身上没有医用的药品,这里也没有医院,伤口太多,很容易感染,如果下大雨就更不好。
必须找个山洞养伤,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更危险,说不定狼群会再次找上门,就算不是狼也会有其他野生动物。
于是白宁背上了辛徹踏上寻觅山洞之路。
山路迂回曲折,泥泞不堪,且一路有不少阻碍,她背着辛徹从东方鱼肚白找到日薄西山,都没有找着。
虽然白宁本身力气不小,可以受得住辛徹的重量,不过长时间消耗还是有难度的,一想天快黑了,晚上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