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下午考试的时候，一直走神，她脑海里全是文瑾言的那句话——我想跟你一起瓦解这所学院的国王制度。
这句话就好像洗脑神曲，一直重复播放。
她是不是中午没午休，太困了，自己出现幻觉了？实际上文瑾言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一个国王，说他想跟自己一起瓦解国王制度？？为什么会找上她呢？她就是个高二学生，能做得了什么？
算了！先不想这些，赶紧考试！考完之后，她再去找乔加树商量这个事情。
半个小时过去，苏夏连前面三道题都没做完，她振作精神，刻意抹除掉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专注在考试上。
好不容易考完了最后一科，苏夏马上跑去教师办公室等乔加树。他们监考老师结束考试后，就得把卷子送去保密室锁起来，所以现在他人还没回来。
苏夏仔仔细细回想着这几天的事，细致到自己每一个动作，跟人交谈的每一个字。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契机，自己引起了文瑾言的注意。对方会跑来跟她说这种话，这个想法肯定就不是一时半会就产生的，也不知道他在暗中观察了自己多久……
妈呀！这个学校里，到底有几个是正常人？！
苏夏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之前跟陈子语的事被人用黑科技手段录下，现在又冒出个很可能时时在暗地里观察自己的家伙。
录下影像的幕后黑手是谁？她直觉不是文瑾言。但是……
要是把事情往复杂的想，文瑾言要真的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呢？现在跑来跟她说这个话，就是给自己挖坑跳了，他说不定在谋划着一场开年大戏。
苏夏考了一天的试，还要费劲去想这个事，脑力都要耗光了。
她两眼有些昏花模糊，等了乔加树好一会儿都不见他回来，困意也慢慢袭来。
在苏夏打了第N个哈欠后，老师们才陆续返回了办公室。多数老师看见她，都选择视而不见，快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走出去了。
陈老师看见她，嘴巴张了张，似乎有话要说，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也走了。乔加树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他看见苏夏穿着不合身的体育服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问道，“苏夏，你这身衣服是……？”
下午考试的时候，苏夏也被校主任问过，她的体育服看上去明显就大了一号，才一个中午过去，也不知道她是遭遇了什么事，身上还有些奇怪的味道。
苏夏一想起校主任那个下意识掩鼻的样子，就不好意思地后退了好几步：“我的桌椅跟东西被他们扔到垃圾堆放处了，去找的时候被泼了一身脏水……这衣服，是艺术系的国王，文瑾言借给我的。”
苏夏这段话里包含太多信息，乔加树一时没法全部消化，他盯视了她好一阵，眼里的情绪复杂，道：“……就剩下明天的考试了，结束后就没事了。你说这身衣服是艺术系的国王给你的？你们之前认识吗？”
苏夏摇头：“我都没见过他。老师，你了解他吗？”
“我知道他，但不是任教他们班，所以也不太了解。我几乎没从学生那里听说过他什么事，就好像……艺术系没有国王一样。”
没错！苏夏也是这种感觉，大家平时几乎都不会说起艺术系的国王怎么样，大多数时候都在说于惟，可见他的劣迹斑斑。
“老师，我跟你说！他竟然跟我说……”
苏夏还是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他，压低了声音说话，乔加树听不清，想走过去，她见对方靠近，又马上后退。
乔加树一脸疑惑：“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往后退？”
苏夏扭捏了一下，眼神闪躲：“……他们今天泼我的脏水里不知道加了什么，我都把自己刷了三遍了，身上还是有味道。”
乔加树听了一愣，忍不住笑了一声。
苏夏以为他是在笑自己，努了努嘴：“……所以，你不要靠近我。”
她话刚说完，乔加树长腿往前一迈，直接站到了她面前，两人间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
苏夏瞬时感觉到不自在，乔加树沉静温和的嗓音，就在她头顶响起：“你觉得，我会介意这种事吗？”
苏夏抬头，乔加树的脸近在咫尺，她眼睛转了转，心里竟然还有些紧张。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她往后退了一小步，刚刚要说的话，脑袋也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了。
“然后呢？”乔加树见她沉默好一阵都没说话，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文瑾言。”苏夏被他一提醒，终于想起正事，“他说，想跟我一起废除学院的国王制度。”
“？！”
乔加树露出跟苏夏当时一样的讶异神色，眼里满是探究怀疑：“他真的这么说的？”
“嗯。”苏夏眼睛眯了眯，“但是我不是很相信他。我都不认识他，突然就冒出来说这个话……而且，他都知道我是于惟的眼中钉了，还跟我这么说，我能做得了什么？为什么找上我呢？我实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