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泉能够不仅能够识别画中植物，更能依此推断画中的具体位置，倘若属实，那这对于张阳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
“我只能推断一个大概的位置，非常具体的位置我也推断不出来。”柳清泉单手握着放大镜，一脸认真道。
也许是他顶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老人长相，此刻他说什么话，张阳都会下意识的去选择相信。
此刻，张阳已经信了他。
张阳强压着内心的喜悦，表情努力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考究模样，“嗯哼，那你说说，这幅画对应的是哪个地方？”
“我猜测，应该不是我国境内。”柳清泉直截了当道。
一听他这么说，张阳眉头一皱，“这八大山人可是妥妥中国人，也没听说他出过国，这咋就能画出国外的景色？”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明朝疆域中，有些土地曾经就是归我国所有，只是现在不属于罢了。
柳清泉略微思索，沉吟片刻，“嗯，先生说得不无道理，不过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见解，倘若有错，还望您及时批评指正。”
眼见柳清泉的态度如此端正，更给足了自己面子，张阳立马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柳清泉立马点头，而后将放大镜对准了画中的几多红花，道：“这几多红花，花蕊小，眼色艳丽，周伟的树叶更是宽大而貌绿，生长环境定然需要高温多雨。”
张阳点点头，他一开始根据地理知识基础也是如此推断。
“这花朵形状，很像如今缅甸的国花，龙船花！”
“什么？龙船花？”张阳下意识地问道。
“对，我能非常肯定，这必然是龙船花，这幅画中的景色，我推测可能是当今缅北仰光一带，很像仰光三角洲的景色。”
柳清泉表情严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人无法反驳。
张阳眼睛眯了眯，一时间沉默了。
倘若画中位置当真是缅北，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缅北那块地，可是出了名的穷凶极恶，是个人进去都会被吃得只剩骨头。
张阳只是短暂思索了片刻，随后轻轻一笑，“哈哈，你的观点我暂时保留，往后我们再探讨也可以。”
这时，柳清泉冷不丁问了一句，“先生，你可是在寻找画中的具体位置？”
很显然，他活了九十多岁也不是白活的，一眼就看出了张阳心中所想。
只不过，张阳却是轻描淡写的回应道：“有点好奇，我很喜欢朱耷的画作，自然也好奇他画的是哪里。”
柳清泉笑了，“哈哈，先生好雅兴，不过，我倒是认识几个专门研究地理的专家，其中有几个专家对东南亚一块地理地质研究非常深入，倘若有需要，我可以为您引荐一下。”
张阳点点头，“行，当然，如果你认识这方面的人，也不只是东南亚，我对祖国很多地方都很感兴趣，有空都可以给我引荐一下。”
他全程笑容，让人一时间猜不透心中所想。
聊完画的事情，张阳立马把画收了起来，放入房间的柜子里。
出来后，张阳让柳清泉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他对面。
随后，张阳在柳清泉身前放了一个茶杯，自己身前也放了一个茶杯。
柳清泉见状，立马站了起来，不好意思道：“先生，这多不好意思，我怎能让您给我倒茶。”
张阳笑了，“哈哈，你猜错了，我并不是要让你喝茶。”
“那是……”
柳清泉一脸疑惑，随后眼珠子一转，就看到自己身旁放着的一瓶散装白酒。
“先生，难道您要让我陪你喝酒？”
“对，我平时不喝酒，你看，我连酒杯都没有，这是茶杯。”张阳举了举手中杯子，笑着道。
这下，柳清泉懵了，他一脸为难道：“先生，不是小的故意扫兴，实在是我已经戒酒多年，我……”
张阳举起手，示意他别说话。
随后，张阳也不管柳清泉的反对，直接给他倒了一杯酒。
“先生，我不……”
柳清泉拒绝的话刚说一半，剩下一半直接自己咽回去了。
只因那酒倒入杯中，瞬间一股清淡的酒香扑面而来，让柳清泉感觉神清气爽，心中不由得对酒生出向往之情。
“喝吧。”张阳给了个眼色。
柳清泉握着茶杯，看着杯中白酒，直接一口闷。
此刻，张阳也不知道他是给自己面子，还是真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