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慎言,皇上是天子,怎么能是童大人可以比喻的呢?”白玉蓉立马呵斥道。
童二小姐立刻变了脸色,本来只是玩笑话,可经白玉宜一说,立刻就变味了,这要是传到皇上耳边,岂非童家谋逆?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心而已!”童二小姐立刻反驳道。
“好心就是让庶子配伯爵府嫡长女啊,那不就是咯,伯爵也不怎么样啊,不然怎么会只能配童大人家的庶子!
温公公还说我们家是皇上亲自赏赐的爵位,可厉害着呢,只可惜也厉害不过童大人家啊。”白玉宜故作思索道!
“还说!”白玉蓉瞪了瞪妹妹,这可是议论皇上啊!
“哦,我知道了,不能说,爹说了,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能说不能说。”白玉宜连忙捂住嘴。
“小妹口误,大家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白玉蓉回头又笑了笑看向大家。
没人敢回应白玉蓉。看向白玉宜的眼神都有些复杂,不知道这孩子是真单纯还是假天真,就这么一句话,哪里是农户的无知村姑,分明是大杀器啊,童家可有的受了。
白玉宜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就控制了全场,大家本想着刁难白家小姐的,但如今看来,还是少说话的好了。
伯爵府再怎么出身低,也是皇上在朝上亲口赐下的,就凭着这一点,白家就已经入了皇上的眼,再去打脸白家,何尝不是打脸皇上。加上白家二小姐“理解”能力太强,还是少说两句吧!
白玉宜看着大家“和气”的样子也很是满意,路瑶担心了许久,这上层阶级拜高踩低的可不少,就连底层人都知道看脸色做人,自家的出身改变不了,就注定会被人时刻盯着。
路瑶是伯爵娘子,第一次见面大家也没有多为难,后院也就一次被白玉宜掐住了命脉后,大家都很是安静,第一次的宴会可谓是有惊无险。
唯一的收获就是白玉蓉和知府孙大人家的次女挺聊得来,孙二小姐今年十三,长姐前两年出嫁了,所以这一次来的是嫡次女。
大家各怀鬼胎的来参加伯爵府宴请,又是心思重重的离开了宴会。其中最复杂的当属张大人的夫人宋氏。
当初张德坤看中二丫白玉珊的事并没有瞒妻子,不过却遭到了妻子的强烈拒绝。
公爹是二品尚书,夫君好歹也是正统恩科出身。自己娘家在京城也是站稳脚的,儿子的外祖和舅舅也是六部官员,哪怕是嫡次子,那也是嫡子,怎么能娶一个农户?
若是白伯爵家的长女自己还能接受,可白玉珊只是侄女,这怎么能比较的了?
但张德坤和妻子仔细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如今对儿子来说,祖父是朝廷二品官员,伯父和外祖家都是京官,加上大嫂家和妹夫家,姻亲上面想选的根本不能选。
皇上也不会让各家的联系太紧密,抄家是不会的,没大错是不能抄家的。但是能贬官啊,若是家里姻亲势大,为了打破局面,皇上可是个狠心的,硬生生都能给你撸下来!况且若是要从京城的小官中选一个,倒不如在地方上选一个。
白伯爵的势头正大,却不在京中。哪怕不能再进一步,在他的庇佑下,二代就会慢慢起来。这种人才是自家应该选的,而不是一味的只往高处看。
再者说白家能依靠的只有一个白伯爵,比自家弱势却又从未在官场出现过的家族,这种姻亲才更加牢固。至少将来能依靠的只有张家。
况且别人不知道的还有白义的命好,救了那位,可也命不好,因为救了那位,算是这辈子都断了入京城的想法了。
如此一来, 自己这个第一个肯伸出橄榄枝的京官姻亲一定会被牢牢抓住,为了白家下一代的未来着想,无论如何都是和自家联姻最合适。
宋氏不得不承认夫君的远见,长子或许还能选,但是嫡次子是万不能选一个高门了,虽是保了嫡长子,但是资源就这么多,自己是母亲也得为家族考虑啊。
所以今日来也是张家的示好,为将来做准备罢了。
隔天,童大人就送了一张贴子上门,邀请白义去参加宴会。
白义听了一耳昨天白玉宜说的话,猜到了童大人想说什么。不过白义也不喜欢童大人的高调,养不教父之过,童二小姐对白玉蓉这般羞辱,何尝不是因为耳濡目染。
若自家是高位,出身比童大人好,哪怕再看不起自家,也不会在主人家的宴会上这般无礼吧。
只可惜童大人要失望了,童大人前些时间刚看着自己可怜的眼神还历历在目,这一转头小女儿就在自家宴会上大放厥词,虽是自家孩子曲解了,但未尝不是打了皇上的脸,看不起皇上的赏赐!
州城是什么地方,就算有寒门官员,但是也有不少出身世家的官员,各家看似交好,实际私下也会攀比争斗。这京城能给出的资源就这么多,不打落几个下来又怎么给自家安排呢!
所以童二小姐在白家之事很快就传遍,童大人童汶下衙门回到府里,就罚了自家女儿,自己当初看着白义同情的眼神就是因为觉得白义时刻活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这一转头闺女说的话恐怕已经传到皇上耳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