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九间朝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尖细的嗓音在九间朝殿响起,意味着早朝开始了。
炎陵皇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显然是没睡醒。
炎陵皇已有十日没上朝了。
作为一国之君,日日早朝本就是作为一国之君的职责所在,但炎陵皇却时不时罢朝。
炎陵皇痴迷女色,依恋延年益寿丸,国事大部分由东厂厂公谢知非代为处理。
丞相,御史大人等一甘为国为民的大臣,匍匐在九间朝殿祈求炎陵皇上朝,处理国事。
期间谢知非为排除异己,处置了不少忠臣,朝臣们在谢知非专横跋扈掌权期间,人人自危,惧怕谢知非的跋扈,生怕随时丢了乌纱帽。
御史大夫不忍炎陵的国运,人才,官员,被宦官随意处置,因此他日日到九间朝殿跪着,请炎陵皇处理国事。
御史大人日日到九间朝殿报道,炎陵皇初始以各种理由搪塞他,后来被他烦得,理由都不找了,直接置之不理。
御史大人找到了一些忠臣,能臣,为炎陵忧国忧民的大臣,匍匐在九间朝殿。
大臣们连续跪了三天三夜,依然没有令炎陵皇从后宫嫔妃的肚皮上爬起来。
期间不断有大臣倒下,被抬去太医院救治,大臣醒了过来之后又继续匍匐。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谢知非代皇帝传来炎陵皇终于肯上朝了。
今日,是炎陵皇答应早朝的一日,想要见一面炎陵皇简直难如登天,大臣们准备了厚厚的奏折准备启奏。
“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上,臣有十万火急的事启奏。”
“皇上,臣……”
“咳咳……”炎陵皇轻咳一声,让争先恐后有本启奏的大臣立刻禁了声。
谢知非随之心领神会对炎陵皇微弓着身子,转头却是趾高气扬地说:“诸位大人,皇上身子还不利索,若非十万火急的大事,大人们商量着处理了。”
炎陵皇的神色果然好看了许多,但凡察言观色的大臣均将奏折收了回去,缩着身子,降低自身存在感。
看上去阴柔的谢知非,满面笑容地点头,对于识时务的人,他谢知非向来很喜欢。
当然也有又臭又硬不知变通的臭石头,比如赵御史。
谢知非脸上的微笑不减反增,但他的眼睛却是阴鸷冰冷的。
“赵大人,有些事丞相大人与各位大人都能商量着解决了。”
“赵大人就不要烦皇上了,太医说皇上还需要静养,还不宜操劳。”
赵御史轻哼一声,他不屑与谢知非周旋,将奏折放在头顶,对着炎陵皇行礼。
赵御史在行为上不给攻讦他的理由,扬声道:“皇上,臣有事启奏,事关我炎陵百姓,事关南越府安稳,事关我炎陵朝的国威。”
被拂了脸面的谢知非,脸上的假笑终于绷不住了,阴沉着脸退至一侧。
炎陵皇对于赵御史这个老匹夫同样不喜,若非在先皇面前发了誓不能撤了他,他老早就想换了他。
省得他天天到他眼前烦他,不懂察言观色就算了,老是挑他不喜欢的事来烦他,又轰炸他上早朝。
炎陵皇将眼中的不喜敛了起来,“何事,赵爱卿速速道来。”
赵御史恭敬弯腰颔首,“皇上可还记得我那不孝二子自请当南越府的知府。”
炎陵皇点头,“赵宏义,朕要是没记错的话,赵大人二小子应该快任期结束了,赵大人可是想为他谋个出路。”
赵御史听后当即吓得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皇上,下官万万没有此想法,官员的调度是由考核,功绩决定的。下官不敢……”
“行了……谁不知赵大人最是大公无私,朕不过是在跟赵大人说笑呢。”炎陵皇打断赵御史未完的话。
在寒冬腊月的季节,赵御史额头汗珠争相冒来出来。
赵御史知道,炎陵皇说的任何一个字都是试探,满朝文武百官他除了信谢知非,还信谁?
“赵大人,你不是有本启奏吗?”谢知非又端着阴柔的笑脸看着赵御史。
没想到啊,还能看见老匹夫害怕的一面。要不是炎陵皇已表现出不耐,他还真想多看一会呢。
“启禀皇上,据犬子上书,之前南越府地虎翻身,掩埋了许多百姓,无数百姓埋在废墟之下,永远长眠了。”
都不需要炎陵皇暗示,谢知非揣摩皇上的心思,斟酌词语说:“赵大人,皇上亦忧心被困的灾民,前日户部尚书盘点国库,已然是捉襟见肘,恐没有多余的物资支援南越府。”
“可是……”
不等赵御史说完,谢知非就截断了他未完的话,“但是,户部尚书已然在想办法,定会筹措物资,届时会派人前去灾区赈灾的。”
谢知非看向始终低着头,没有存在感的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