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和闻承廉飞奔到妇人身边,只见废墟下成群结队的老鼠正在啃食着废墟下面目全非的尸体。
从破碎的衣裳可以看出,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闻承廉欲上前驱赶老鼠,但被云锦书拦住了。
云锦书掏出火折子,点燃树枝,意图用火驱赶老鼠。
闻承廉见状,依葫芦画瓢,与云锦书通力合作。
云锦书注意着老鼠举动,警告大家,
“大家一定要避免被老鼠抓伤或者咬伤。”
一盏茶时间,老鼠终于被驱赶,但男人被撕咬得面目全非,眼球都被吃了,鼻子也被啃食掉了,骨头隐隐可见。
血淋淋的,十分骇人,男人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肉。
“不许碰。”几个男人伸出去的手,被云锦书突兀的警告声,吓得缩了回去。
男人们不明所以地看向云锦书,如此血腥的一幕,要赶紧处理呀!不然吓倒孩子们,可如何是好。
“你们离他远点,不许靠近。”云锦书也不解释,她以从来没有过严肃语气命令
是的,命令,在不明所以的村民听来,就是命令。
这在以男人为天的时代,云锦书此言简直离经叛道,罪不可恕,是可以被休弃的。
梅沙村四个男人显然不高兴了,被一个女人踩在头上警告行事,这使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要不是需要他们帮助,他们才不会任由娘们在头上作威作福,甚至拉屎。
只不过,这么可怖的事,他们也不想蹚这趟浑水,既然云家村不让他们处理,他们还乐得清闲呢。
“你们村长呢?”云锦书拧眉冷沉道。
“来了。”有人朝她后方努嘴。
只见一个外表粗犷,实则精明的中年男人,走到他们面前。
“怎么大家都围在这里?”梅沙村村长梅朗疑惑地看向闻承廉。
闻承廉冷着脸并没有理会梅朗,梅沙村一个老者为了缓解此时的尴尬,
将刚刚所见之事娓娓道来。
梅朗余光看向那血淋淋的一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闻公子,何故不能碰?他总是要安葬的。”梅沙略过云锦书,与闻承廉讨要说法。
闻承廉淡然地扫了他一眼,“我不是大夫,云姑娘才是大夫,问我就是不知道。云姑娘既然如此主张,自然有她的用意。”
“你……”梅沙被个无用书生挤兑得差点破口大骂,但他终究忍下了,谁让他们梅沙村需要他们援助呢。
他梅朗从来都是审时度势的,他也会看人下菜碟,只要与梅沙村有利,他梅朗吃点气又如何?
云锦书也不在意他是否歧视女性了,眼下有一件很棘手很紧迫的事情需要处理。
“梅村长,从此人尸身来看,应该死去有五六日了,你知道的,天灾之后,是瘟疫的温床,即寒冬腊月,也不能说就不会……”
“况且,他被老鼠撕咬了,若是他身上滋生了病菌,老鼠又吃了他的肉,那么病菌就会转移到老鼠身上。”
“但凡老鼠跑过的地方,吃过的粮食,休息的地方,都会遗留病菌,村长再想想,我们是否能幸免于难?”
云锦书怕自己说得太笼统,直接说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差点团灭一个国家的致命病菌。
“鼠疫,相信你们不陌生吧!若是真的发生鼠疫,村长觉得,大家能否侥幸存活?”
“嘶……”
“天啊!”
“鼠疫?但凡发生鼠疫,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梅朗也吓着了,但他自认是村长,不能同与他们一样无知惊慌,他强忍惧意,“鼠疫?姑娘是不是过于危言耸听了。”
“要知道最近一次的鼠疫还是发生在一百多年前,我祖父的父亲经历过。”
“之后再没有发生过了,想来,祖先应该将鼠疫消灭了吧!”
云锦书摇头纠正,“没有再发生不代表鼠疫就此被消灭了,一百多年前,那场鼠疫是不是夺去全国半数之多的生命?”
梅朗点头,“据说是的。”
梅朗依旧不明白,“若是鼠疫发生了,我们就能幸免一难吗?”
“那梅村长以为,坐以待毙?”
云锦书无语死了,梅朗一副听之任之,还有不以为然的态度,显然没将她说的话当回事。
“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梅朗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态度,他压根不信,消失了一百多年的鼠疫会卷土重来。
“我是大夫,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严防死守,将可能的瘟疫掐灭。”
梅朗象征性的问了一嘴,“如何严防死守?”
“他必须火葬,且他所有用过的东西必须一起烧了。”云锦书不容置疑的说。
云锦书离经叛道的说辞,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