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梅摸着自己的头,彻底傻眼了,云大妮虽然也哭哭唧唧的,但她还有点理智。
云大妮指着地上,惊惧地说,“老爷,没有,地上一件都没有衣裳。”
“什么叫没有衣裳?”陈永年不信她的说辞,他只觉得怒火攻心,暴怒地想砍人。
他气极的怒甩了云大妮一个耳光,怒斥,“村姑就是村姑,一点脑子都不动,柜子里没有吗?还傻愣着干啥,快去找。”
云大妮捂着脸颊,不敢呼痛,掀开被子,不着寸缕下地,在陈永年看不见的地方,眼中浓烈的恨意,肆意酝酿。
云大妮惊呼一声,“老爷,衣裳都不见了,柜子里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
“胡说什么?怎么就没有了?你有没有认真找啊!”陈永年恼怒地掀开帐子,痛斥云大妮。
不着寸缕的陈永年一层堆一层的肉随着步伐抖动着,实在丑陋。
陈永年看向空空如也的内室,眨了眨眼睛,又不相信地揉了揉,如此反复五次,才惊惧地走向桌子,往暗格一摸,空空如也。
又摸向另一个暗格,依然空空,他冷着脸,走向柜子,空的。
再拉开一个柜子,空的,每开一个柜子,陈永年脸色如冰,所有的柜子均开着,连一角布料也无。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随着来人的叫声,大门被撞开。
大门撞开的同时,云大妮慌不择路地躲到桌子下面,捂着脸,掩耳盗铃,以为别人就看不见她此刻不人不鬼的样子。
所有人皆被眼前一幕震住了,全呆呆傻傻地看向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一时半会还没认出两人是谁。
陈永年大喝一声,抓起凳子怒不可遏地扔了过去,“该死的,不懂规矩的东西,老爷的卧房岂是尔等贱民随意闯入的。”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给我找衣裳过来,管家去哪了?”
下人们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退了出去,关上房门,才道:“管家在前院招呼申冤的富绅家的管家们,夫人和姨娘的头发都被人剃了,老爷,府里已经乱了,夫人姨娘此时正哭天喊地,小的们实在没法了。”
“什么?她们也被人施于髡(kun)刑?”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被人踢光头发,被人施于髡刑,那是一件相当残酷的刑法。
对陈永年而言,发生在他身上的髡刑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如今这副鬼样子,如何出去见人?他根本就出去呀!
有人将陈永年的衣裳塞了进来,下人惧怕地哆嗦道:“不止如此,夫人姨娘们房里失窃了,所有的东西均被偷了,但凡值钱的都没有了,被洗劫一空了。”
“什么?库房去看了没?粮仓呢?”陈永年边问边穿衣裳。
“没有,钥匙在管家那里,管家被缠住了,我等还来不及去粮仓看。还有的在夫人老爷身上,但是老爷的书房只剩桌椅和书架,书房空无一物呀!”
砰!砰!砰!陈永年被吓得直接摔倒在地上,由于身体太过笨重连续几次没能成功爬起来。
“什……么。”陈永年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红了衣裳,脏了地。
“老爷,您还是快点出来去库房,粮仓看看吧!后厨也被洗劫一空,只剩一个灶台子。”
“进……来”陈永年暴怒叫嚷,由于怒极,说话都不完整了。
下人们低着头,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将人搀扶起来,“快,去书房看看。”
一炷香之后,面对空空如也的密室,库房,粮仓,陈永年完全傻了。
陈府只剩一座空宅子了,一夜之间,无数金银,奇珍异宝,几十箱银票通通没有了,风过无痕,雁过拔毛,一根羽毛都没给他留下,被人洗劫一空了。
“陈永年,你是怎么治理宝安县的?一夜之间咱家被人施了髡刑,还将咱家所有值钱的都洗劫了。”
常喜尖锐的嗓音钻入陈永年耳里,他一个激灵,抱住常喜的大腿,呜呜哭了起来。
“天使大人,我陈府只剩空宅子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积攒多年的一切,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还有一些重要的书信也没有了。”
“什么?”常喜阴着脸问。
陈永年哭丧着脸,“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全部都没了。”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管家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上,“许多富绅昨夜被洗劫一空,房契金银名画奇珍异宝一夜之间凭空消失,各府里的管家在前院,等老爷为他们主持公道呢。”
陈永年停止哭丧,与常喜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不可思议。
一夜之间,几十户权贵富绅被洗劫一空,而且对他们施髡刑,他们居然毫无所觉。
对方的势力简直太可怕了,对方到底做到避开东厂的人,避开各府的护院,实施作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