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铁牛看向张家瑞云诗诗母子,皱眉沉思。
张家瑞上前一步,跪地诚恳道:“我随爹他们离开,只是,我娘为张家任劳任怨辛苦一辈子,上侍奉公婆,下爱护子女。”
张家瑞似乎想到云诗诗过往艰辛,声音没由来哽咽了起来,“但母亲在张家仿佛就是一个下人,任何人都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无端招来打骂。”
“在张家,母亲不得长辈喜欢不得丈夫疼爱不得子女孝顺,母亲承受的苦楚远比我知道多得多,我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苦而无能为力,我愧为人子,外祖父,家瑞在此有个不情之请。”
云老头冷着老脸,严肃地看着他,“你说。”
张家瑞又是连磕三个头,“我们张家人离开云家村,母亲是你的女儿,家瑞请求您以及舅舅们收留母亲,母亲若是跟着我们离开,我怕她会没命的。”
张长福冲向张家瑞拳脚落在他身上,“你个兔崽子,白眼狼,自小你就只听你母亲的,早知道你是来讨债,老子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发生的太过突然,大家都来不及反应,张家瑞硬是直挺挺地跪着任由张长富打骂。
但云诗诗突然抄起一块石头,对着张长富就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控诉,“好你个张长富,你个窝囊废,你除了会打我打瑞儿打我,你还会干啥?”
“自从嫁到你们张家,你娘的手就没沾过水,我忙完地里忙家里,我吃不饱不说,你们还对我任意打骂,家宝三个被你们教唆打我这个当娘取乐。”
“还告诉他们,我就是张家的下人,致使他们从来就没有将我当母亲,瑞儿孝顺我心疼我,不听你们教唆,你们就连着他一起打骂。”
“呜呜……哪家做长辈的做父亲的会如此对骨肉亲情,你个畜生,丧尽天良的,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我的瑞儿就不用受你们磋磨了。”
兴许是压抑太久,云诗诗彻底爆发了,一边控诉一边砸张长富,仿佛要将在张家二十来年的屈辱和辛酸都发泄了。
云诗诗此刻癫狂的举动吓着大家了,一直以来她都是逆来顺受的,没想到一旦爆发会如此的骇人,简直难以想象胆小怯弱的人,会有如此癫狂的一面。
没有谁上前阻止云诗诗,张长富这样的人,打死都不足以抚慰云诗诗多年来受的苦,这样的人就要一次将他打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故技重施。
张长富抱着头哀嚎求饶着,但是陷在自我情绪中的云诗诗什么也听不见,她一下又一下砸着。
最后张家瑞终是不忍云诗诗担上杀人犯的罪名,抢过她手中的石块,虽然只有拳头般大小的石块,但石块已然被鲜血浸透了。
云铁牛直接一锤定音,警告地看着张老头夫妇,横眉竖目道:
“既然敢欺负我云家的女儿,那云家村没有必要再护卫你们张家了,我女儿和你张长富和离,瑞儿随他母亲留在云家村,阔儿,写和离书。”
张老太立马不干了,“不行,我不同意,她云诗诗生是我张家人,死是我张家鬼。”
云诗诗这个贱人离开张家,以后家里的活谁干?地里的活谁干?她夜里要起夜谁伺候?
还有张家瑞这个白眼狼都能当两个成年人使用,况且,拿捏了张家瑞这个小畜生,她指东云诗诗绝不往西。
云老头看着张老太滴溜溜乱转的鼠眼,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行,既然不同意和离,那就将张长富的腿打折,再不同意再将张家宝三个兔崽子的腿打折。”
刚刚还一脸得意的张老太鼠眼一瞪,疾言厉色地大声威胁,意图震慑云老头,“你敢!”
“你可以试试。”云老头拿过已经书写好的和离书,“将和离书签了,你们可以相安无事离开,不签,那就留下腿吧!”
“我不签,张家只有休妻没有和离的,和离是不能和离的,就算是死我们也不和离。”
张老太乱转着鼠眼,若是有个被休回娘家的闺女,看他云阔和云君泽还怎么科考,为了两个最有出息的儿子和孙子,云老头就不敢提和离,那云诗诗还是他张家的下人。
“是吗?看来你是不想保住你儿子和孙子的腿了。”云锦书看不下去,他看到云老头犹豫了,果然在儿子和孙子的科举面前,外嫁的女儿就会被放弃。
云锦书将手中的银针高举着,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宝石闪闪发亮,“我会些医术,一路上你是知道到的,我也知道如何使人双腿失去知觉,从此瘫痪着。”
“张老太太,张长富可是你心头肉唯一的孩子,你确定要他一辈子都瘫着,像个臭虫一样在床上吃喝拉撒等死吗?”
“若是这是你想要的,那行,我成全你,对了我祖父说还有张家宝三兄妹,我呢,是一个特别听长辈话的人,届时张老太太就要照顾四个瘫子。”
“得益于我姑姑你才能像个老封君一样养尊处优了二十来年,你觉得你可以同时照顾四个瘫子?”
云锦书说完,抬手对着张长富腿上就刺去,“不要,我同意。”
张老太急忙地阻止,但是来不及了,云锦书将银针刺上了张长富的大腿,“啊!你个天杀的,我都说我同意了,居然还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