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竹风任你调遣。”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云锦书的性子,他也摸到了一些。
云锦书一旦下定了决心,不会轻易被动摇,她会想方设法让计划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云锦书嘴角勾了勾,眉眼又弯了弯,瞳孔里印着点点繁星,被人肯定的感觉简直爽到爆,对毫不犹豫给予帮助的闻承廉心生好感。
她全身的血液也在沸腾着,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雀跃。
“我们也去,虽说我们的拳脚功夫堪堪能自保,但在关键时刻,兴许能来个声东击西,或者调虎离山亦未尝没可能。”江村华真挚建议。
“那行,但这里还需要护卫,江二伯和李大伯随我们去吧!”云锦书也不再据理力争,江村华说得也有道理。
也不等李小平阻止反对,各自离开回去准备了。
竹风留下听闻承廉吩咐,“此行你们刚上的是皇上和东厂的人,切记安全为上,不要莽撞行事。”
竹风颔首,表示明白,等了良久见闻承廉似乎不再有其他吩咐,便抬脚离开。
在双脚即将踏出石洞时,身后传来闻承廉低沉嘶哑的呢喃声,“我希望你们全须全尾地回来,云姑娘的安危,你负责点。”
竹风讶异地顿了顿,侧过身子看着一脸淡定的闻承廉,嬉笑的双眼从头到脚审视着闻承廉,“嘿嘿!公子且放心,竹风誓死保护云姑娘。”
闻承廉冷淡的应了声,端的是风淡云轻,一脸正经。
云锦书四人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和那些守卫兵如出一辙。
他们成功混入安阳城。
城外凄凉毫无生气,城内豪华奢靡,城内的建筑豪华得令人瞠目结舌,“竹风说得没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皇宫呢,金光闪闪的,闪着我的眼睛了。”
“瞎说什么?”江海峰不赞同地碰了一下李小强。
“嘿,站住!”他们互相推诿倒之时,被呵斥的声音惊吓住。
四人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见怀疑。
竹风对着众人微微摇了摇头,从他的唇形中得知小心行事,“莫轻举妄动。”
“走什么走?你们哑了还是聋了?没听见本大爷叫你们吗?”男人疾言厉色拦住云锦书几人的路。
竹风不着痕迹将云锦书推到身后,低眉赔着不是,“大人莫怪,我等就是一几个虾兵蟹将,适才太过嘈杂没有听清您的教诲,小的们该死。”
“哼!算你小子识相,将这包东西送去常府,给曹公公。”
竹风弓着身子,接过东西,点头哈腰应承了下来,“是是是,大人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被叫大人的男人见竹风一副奴才样,傲慢地点头,甚是满意,“嗯!记住,只交给秦公公,倘若落在别人的手里,你的狗命焉能明日的太阳?”
竹风惶恐地又弯了一寸腰下去,十分傻里傻气地问了个傻问题,“送去常府不给常公公给曹公公?”
突然男人双眼瞪得像铜锣一样圆,暴凸的眼珠甚是渗人,“叫你给曹公公就给曹公公,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别废话,快点送去。”
竹风仿佛被吓着了一般,频频擦着额上的汗珠,弯着身子小心翼翼讨好着。
等男人离开,竹风四人走进暗巷将包裹拆开。
包裹展开的瞬间,云锦书捂着口鼻,骇然地将包裹包好,“是十分霸道的合欢散。”
“一个阉狗用得上合欢散?”李小强掏了掏耳朵,不是很确定地问。
“正好去常府一探究竟。”云锦书冷着脸森然道。
从竹风口中得知,云锦书才知,安阳城的实际掌舵者,是东厂厂公谢知非的左膀,太监常喜常公公。
常喜游走在炎陵朝各地,周游在各地乡绅权贵之中,打着皇帝的名号,疯狂地敛财,至于有多少装进皇帝的口袋,这就要问谢知非了。
常喜最近不在安阳城,据说上都城给狗皇帝送金银去了,因此,眼下安阳城的主事者是曹德贵曹公公。
丑时过半,常府。
常府的奢华程度,云锦书不想再用华丽的词语去形容和描绘了。
常府越是奢华,吸的老百姓的血就越多,这也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妻离子散,更多的家庭支离破碎,是无数的冤魂堆彻起来的奢华。
这是一座成千上万的尸骨堆彻起来的常府。
竹风四人站在房间外等着里面人通传,声乐和淫*秽声隔着门缝钻入几人的耳中。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句诗突然被云锦书想起,此情此景倒也相得益彰。
‘咿呀’一声,门扉开启又关闭的声音打断正惆怅的云锦书。
云锦书垂着头盯着眼前精致的黑鞋,一道尖锐的嗓音刺激着云锦书的耳神经,隐隐作痛,“东西呢?”
竹风佯装怯懦的抬起头又惊弓之鸟般低下头,双手高举,将包裹呈了出去。
小太监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嘴角露出邪恶且淫*荡的微笑,他双手搭上包裹,有意无意碰触到竹风的手指。
竹风状似害怕地往下弯了弯,但手腕却被小太监攥在手里。
嘴角挂着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