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店铺,姜青檀拉着郁齐光兴奋地转了个大圈,激动地像个小学生不停发出大叫。
“这院子虽然不比咱们住的地方大,但这里也有口井耶!”
“天哪,后面还有地方可以住……”
“好多好多药材啊!”
……
……
相比他们两人,沈隽意就显得平静很多,他打量着店铺,“已经翻新过了?”
“是啊。多亏了高大哥帮着找人监工,现在就等木匠那边将做好的药柜送来,就能将药入柜,然后再招聘上人手……”说到这,姜映梨一拍脑袋,转头看向高七。
“高大哥可认识靠谱的懂医药的掌柜或者大夫否?我想聘请一位坐堂大夫和一名掌柜。”
姜映梨前期没想把摊子铺太大,先招聘两个人先保证店铺能开起来,后面再看情况增补人员。
高七想了想,迟疑道:“是有一位铃医,但那是位女大夫,不知沈夫人介意不介意?”
“我也是女子,怎会有性别成见?主要是医术和人品。”
“至于医术方面的深浅,我乃是外行也不太懂,但平日里应付头疼脑热,以及一些外伤问题,倒是得心应手的。”
“那高先生给我引荐一二如何?”
对比在这打探,姜映梨更看重面谈。
“好。”高七颔首。
沈隽意见姜映梨安排得井井有条,便知道自己不用为她担心。
是了,她从来都事事周全。
他略微有些失落。
此时,姜青檀已经颠颠儿跑回来,他好奇道:“姐,你这药铺取了什么名字?”
“呃,还未取。”姜映梨对取名素来苦手,突然,她眼眸一亮,看向沈隽意,“阿隽,你来取吧!你的字写得也好看,等下给写个牌匾,我好送去刻。”
她那狗爬字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既是有现成的人手,何必出去花钱找。
沈隽意没推辞,倒不如说,姜映梨愿意找自己,他还是很欢喜的。
至少,他也能帮上忙。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他垂眸想了想,“不若就叫盈泰堂,药堂既是济世救人,盈功至善,也能助人身康体泰。”
姜映梨念叨两句:“盈泰堂,盈泰堂……是个不错的名字。”
姜青檀向来是他姐的跟屁虫,此时就鼓掌迎合:“就叫这个。”
至于郁齐光,他是沈隽意的头号脑残粉吹,自然也是喝彩:“不愧是阿隽!”
高七和其他两个小的,为了合群,也鼓起落在掌。
一时间,沈隽意都生出一种他做出一番大功业的错觉。
“……”
“现在手里没纸笔,晚些我写好了字,再拿回去给你。”
姜映梨当然没意见。
眼看时间不早了,三人还赶着回书院上课,就纷纷告辞离开了。
姜映梨想着先安顿两个小的,她转身看向两人,“这两日还没办法开业,现在这地方不好住人,你们先随我住可好?”
胡商枝兄弟两当然没意见。
姜映梨就先带着两人回了院子,将两人的行礼放下,让他们先留下休息,这才又马不停蹄地随着高七去见那位女大夫。
路上高七更细致地说明了一番情况,“这位铃医是一年多前搬来我们北区的,初始她是走街串巷摇铃上门替人看病,因为她太年轻,大家还有些不信。”
“后来看好了些头疼脑热,大家就愿意主动去找她了。譬如胳膊腿脱个臼,她也能给看好。但要是遇到大问题,她一般是建议大家去医馆看。”
“她偶尔也会做些药丸卖,我朋友的娘从前总是胸口疼,就是去她那里拿药缓解的。她收费也低廉,平日里对着老幼病残也愿意少要些钱。”
“故而日子过得也比较清苦,她也不爱跟人来往,总是独来独往的。”
顿了顿,他突然叹了口气,“说起来旺财的爷爷和来福也是不走运,年前那段时间温大夫离开了柳城,不然还能送去她那里。”
“那样兴许来福还有救。”
闻言,姜映梨大概从他的话语里拼凑出了个大概的形象,心中有了谱。
高七领着她穿街走巷,终于停在了一间小小的院门前,院门合得严严实实,外面贴着的对联和福字都在日积月累的冲刷下都褪色变白,角也翘了起来。
矮矮的墙上探出一枝枯败的枝桠,枝干有气无力地耷拉在屋檐上。
高七敲了敲门,大声喊道:“温大夫,在不在?”
门内毫无动静。
高七又瞧了瞧。
这回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动静,然后门被人从内打开,露出了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一双乌黑的眸子清凌凌打量了门口两人一眼,冷冷开口。
“何事?”
“温大夫,我们是……”高七刚要开口,姜映梨骤然抢话道:“我们是来看病的。”
温袖嗤笑,“你看起来不像是有病?”
“你都不对我望闻问切,怎生知道我没病?莫非温大夫是靠眼看病?”
温袖:“……”
“我听说温大夫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