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虽然不晓得钱的具体来由,却也知道沈隽意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她怔忪回神后,反手就塞了回去,一脸正色道:“钱你拿着。你不是还欠胡大夫一百多两银子吗?这钱你看是先还上欠款,还是买药苗,雇人先种地?”
“胡大夫人好,对咱们家有救命之恩,万万不能辜负了他对咱们家的信任啊!”
每每想到欠款,李玉珠夜里都辗转反侧。
姜映梨:“……”
今日这钱,她是不收下都不行了啊。
也不知道沈隽意是不是算准了这点,才把荷包留下的。
“好吧!我知道了。”
哪怕万般不愿,姜映梨还是接过了荷包,她打算替沈隽意把钱存起来,等要用时再拿出来花用。
等把荷包收好,姜映梨向又埋头扫地的李玉珠道,“大娘,咱们屋子已经修葺好了,该去给廖家工钱了,您跟我一道去吧!”
李玉珠也有事要找小姐妹,闻言放下扫帚,整理了下衣服,“行,走吧。”
宁老太太在外面伸展身体,歪着脖子见到她们出来,挑眉道,“要去哪里?”
“去廖婶娘家。您要出去走走吗?”
宁老太太脸上天花的痕迹已经少了大半,除非仔细看,不然真瞧不出来痕迹,所以也不怕出门了。
宁老太太撇嘴,不耐道:“不去。”
姜映梨也没勉强,她跑去厨房拿篮子装了半边鱼出来,这是从李家带回来的,昨天菜多没顾上做,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也吃不完,干脆分一半作为感谢廖家的礼物。
李玉珠也有此意,廖家帮家里良多,的确不好空手过去。
两人过去时,廖婶子正趁着晴天晾晒被褥,拿着大棍子敲打厚重的棉被,空气中是漂浮的细小棉花毛,像是一朵朵小蒲公英,甚是毛绒可爱。
姜映梨喊了声,“婶娘,您这正忙呢!”
廖婶子抬头看过来,脸上扬起笑容,“哎呦,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早来了啊。吃过饭没?”
“吃过了。”李玉珠笑着颔首应着。
姜映梨把手里的篮子递过去,“这是昨儿个从杏花村带回来的鱼,挺大一条的。我们家也吃不完,劈了一半给您家尝尝鲜。这初冬里做个酸菜鱼汤最是暖身了!”
“那么客气作甚!”被人惦记,廖婶子很是欢喜,也没拒绝。
她打算等回头自家男人打猎回来,也分些猎物送过去,邻里邻居的,就该有往有来嘛。
“你这送得倒是好,我前头腌了一缸酸菜,今儿个也正当能吃了。你家忙,今年估计没顾上腌菜吧?等会我给你们抓些带回去。快进屋,外头风大着呢!”
廖婶子招呼着两人进了屋,把棍子放下就火急火燎地要去去泡茶。
“咱都是自家人,你也别忙活了,我不渴。就是来找你说说话!”李玉珠忙喊住她。
“是啊,婶娘,您先坐。”姜映梨拦住她,四处张望了下,“廖叔不在家吗?”
“他跟村里的青壮年去打猎了。这过了冬至,后头天不好,怕是会大雪封山,就想趁早去山里多走几波,这样过年也能多开几顿荤。”
往年村里会有打猎的青壮年会组团,趁着动物冬眠前上山打猎,碰上运气好的时候,不但能满足自家过年吃喝,还能送多余的猎物去镇上换钱,手头也能宽裕些。
廖家也凭着廖铁柱老练的打猎手艺,在村里过得颇为滋润。
“这样啊。”姜映梨跟李玉珠对上了眼,转头看向疑惑的廖婶子,微微笑道,“是我们来得不赶巧。我家本来是想跟廖叔结算工钱的……不知道廖叔跟婶娘提过没?”
“哦,这个啊,他跟我提过一嘴。一共是二十两八钱六十文,你先前给过五钱,就是……”廖婶子折着手指头算,姜映梨接话道,“二十两三钱六十文。”
“对对对。是这个数,瞧我这记性。”廖婶子拍拍脑袋,“你廖叔说抹个零头,就凑个整数就行。”
自家可以少算些钱,村里其他人却是说好的工钱。
这个价格很合理,姜映梨之前也估算过,毕竟不但买材料加建了三间屋,还修葺了破损,墙体也刷了大白,要是重新建起新房子,少说也得一百两了。
她也没想占这便宜,翻出荷包拿出足数的银子推到廖婶子跟前,“这里是二十两三钱六十文,您数数看。”
“没问题,是准数的。你这孩子,不是说整数嘛……”廖婶子想把六十文推回来,被姜映梨给摁住,她笑眯眯道,“让廖叔帮忙操劳已经很是感谢了,哪里能让廖叔再白干活!”
这回她几乎没操过心,全靠廖铁柱费心,带人又是伐木又是砌墙,还找了木工给家里多做了三张木床,多余的材料还打了两个柜子和桌椅,桩桩件件都不仅仅是能用钱能形容的心意了。
“婶娘,您家里还有鸡蛋吗?”她岔开话题。
“家里鸡蛋还有呢,费不着买了。”才去了一笔银子,李玉珠一听又要花钱,急忙插话。
“这是给沈隽意他们买的。读书费神费力,他们课业繁重,又没空做饭,也舍不得花钱,长此以往只啃馒头,身体哪里吃得消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