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迟早是要露馅的,说给破算盘听也无妨。于是马六又坐了回来,一五一十的把如何骗刘文涛的钱说了出来。
破算盘听了,脑瓜飞快的转着,思索了一下,凑到马六面前,小声的说:“不骗都骗了,何不继续骗下去,拿多点钱呢?”
“我也想啊,你有什么妙计?”
马六知道破算盘这人诡计多端,而且十分贪财,才敢把事情说给他听的。当然也是算准了他听完之后也想加入其中来,不然谁会把这种事说出去,给人留下把柄啊。
“妙计谈不上,但对付刘公公,还是绰绰有余,我还要和我老婆商量一下。”
破算盘把身子收回,左手捏住下巴,轻扯那几条稀稀拉拉的胡子。老神在在,还真有点像帐前军师的样子。
马六起身去把门掩了起来,隔墙有耳,这种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透露出去。门关好了,这才回来和破算盘一起商量。
两人正谈得起劲,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江林。
“没成场啊,唉!”
江林看到屋里只有破算盘和马六两个人,叹了口气,又转回身走出去。
他今天又去找江霞借钱,这已经是第三次借钱,第一次不用自己开口,江霞就给钱了。第二次开了口,钱又借到了。这一次虽然钱还是借到,但江霞明显有些不悦。
特别是她那个夫家的什么亲戚,斜着眼睛看人,还冷嘲热讽。
估计下次是难以借到钱了,所以现在看到不成场,就有些无奈。因为没人耍钱,他就翻不了本,这钱留在身上不要多久又会花完,到时即使成了场,本钱也没有了。
出了门来,无聊的走在大街上,这是一条饮食街,虽然不是饭点,但各个铺前还是摆满了美食。
江林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摸了摸兜里的钱,好想拿出来买个肉粽填一下肚子。但想白天不成场,晚上说不定就有人了。现在忍一下,留到晚上当本钱,只有赢了钱那才不会饿肚子。这样一想,又把手拿出来,拍了拍衣兜,钱在希望就在。
突然不注意,砰的一声撞到一个黑色物体上,江林双眼昏花,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被撞的物体是个人,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他就是永安县监狱的监狱长曹良根。
是谁这么走路不带眼睛?曹良根抡起手就要扇下去,发现是江林。他和江林并不认识,但认识江林的老婆殷翠,当初还到舞凤楼去玩过几回。江林这卖老婆也要赌的人,名气太大了,大街上好多人都认识,他也不例外。想着毕竟玩过人家老婆,就收住了手掌。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江东流江林吗?怎么今天不去逛赌场来开荤了啊?”
“开个屁荤,前胸贴着后背,撕都撕不开呢。”
江林苦笑着,江东流是街坊给他取的外号,就是调侃,即使万贯家财到他手里也都会付之东流。
“饿了啊,我请你吃东西。”
曹良根说着把江林领到一处摊档前,这里有各种糯米糍粑。曹良根是那种富有善心的人吗?当然不是,他请江林吃东西是有目的的。
前段时间,他又看上了监狱里教务处主任,洪天标的老婆柳美娟,这柳美娟其实并不美,只能说用相貌平平来形容。但是曹良根好这一口,多少美女都看不上,只爱玩身边下属同事或上司的老婆,觉得那样才刺激。
柳美娟也在监狱里工作,负责给犯人们做饭。有一次曹良根到厨房闲逛,无意中看到几个负责做饭的女人就蹲着洗菜池旁边拉尿,拉完了用水一冲完事。
这是她们图方便懒得跑去茅房,想着也不会有什么人进来,没想到被曹良根发现了。
帮忙做饭的大多数都是五十多岁的大妈,只有柳美娟一个是年轻的。曹良根看到她的白屁瓜就被吸引住了,后来屡次撩拨,都未能得手,也就暂时放弃了。
这段时间他想着刘文涛的老婆向慧敏,可也是得不到手,搞得心烦意燥。今天碰到了江林,立刻想到柳美娟的家就在江林家隔壁,两家仅一墙之隔。又燃起了对柳美娟的念想,所以才请江林吃东西的。
此时的江林,听说有人请吃东西,哪里还顾得什么体面,双手各抓起一个糯米团,左手的咬一口,右手的咬一口,一连吃了七个,都已经填到嗓子眼了,这才打着饱嗝放手。
“到你家看看吧?”
曹良根简直不敢相信,这骨瘦如柴的江林,竟然一口气吃得下这么多,真怕他把肚子给撑破了。
“走吧,我家的族谱是清朝就传下来了,祖上还有人在宫里做过事。”
江林以为曹良根是想着他家的古董字画,那些都被他变卖一空了,唯一还能跟古董沾上点边的,那就是那本族谱了。如果能卖掉的话,又有一些本钱,所以屁颠屁颠的在前头领路,把曹良根往家里带。
来到了江林的家,无需推门就能进去,因为门只剩个框,门板已不知所踪,就挂一张破席当关栏。进了屋,马上就能体会到什么是家徒四壁。红木的八仙桌早被他卖掉了,现在就是一个破箩筐,上面放一个竹扁,当成了桌子。除了这几样,其他空无一物。
右边是江林的房间,看起来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