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妹特别感动,这些一起生活了快一年的姐妹,平时嘻嘻哈哈,各种调侃,一旦遇到了危险,还是能真正团结到一起的。
她们人数虽然少,但个个视死如归,竟也打死了好几个国军,让古汉南一伙一时无法前进。
“奶奶的,这几个娘们还真不怕死。”
古汉南的目光一直盯着月姑,因为是实在是太显眼了,白花花的身子和那鲜红的肚兜,每闪出来一次,就让他口水流出来多一滴。
他举起枪算准了下一次月姑露出头的时间,月姑是露出头了,从这个位置看去,还能看到大半肩膀,赶紧扣动扳机。
这一枪没有打到月姑,只是打到她面前小土堆,子弹把泥土溅起,弹进了月姑的眼睛里。她连忙翻滚出好远,去处理眼睛里的尘土。
这一翻滚,肚兜系在后背上的绳子被小树根勾住,人到那边时,肚兜就留在了小树根上,而月姑竟然没有发觉。
“月姑,你怎么样?”
英妹不知道月姑是否受伤,急切的问着。
只顾着揉眼睛,哪里还顾得上回答。离得比较近的阿珍,看了一下月姑,又看看旁边,姐妹们东倒西歪,都已经不动,昔日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只剩下了自己和老大、月姑三个人。而自己右腿还中了一枪,想要跑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了。
以前的日子活得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自从被老大营救上山后,这才过上几天向人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已经满足了。
“月姑没事,老大你过来,我受重伤了。”
听到阿珍这样说,英妹赶紧找个空隙爬过去,果然,鲜血已经把阿珍的半边裤子都染红了。
英妹用枪尖把月姑遗落的红肚兜挑了过来,撕成两半,给阿珍包扎上。
阿珍看着英妹年轻的脸,祥和的笑了笑。
“老大,我死不了,刚才我发现了,对面国军有一个人是我的堂叔,我这个样子是跑不掉了,我想投降。”
英妹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用另外半边肚兜在阿珍大腿根处系紧。血流的太多,光包扎也不能完全止住,在这里绑紧,等于做个截流。
谁不想活着,自己虽然被她们叫做老大,但也不能自私的阻止人家投降啊。
“我堂叔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阿爹以外,唯一对我好的男人了。我投降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放我一条活路的。”
阿珍抚摸着英妹的头发,想起了自己的死去的爹娘。很快就能到他们身边,寻求他们的庇佑了。
英妹还是不说话,但点了点头。要是能活着,那就投降吧。
“趁他们现在还没上来,你和月姑赶紧走,他们上来了我还能周旋一阵子。”
阿珍说完,猛地推了一把英妹。
“那你多保重。”
英妹此时眼泪已经流出来,搂住月姑紧紧的抱了一下,这才爬向月姑。
上面突然没有了枪声,这让古汉南他们有些疑惑,害怕有诈,又不敢贸然上前。过了许久,仍然没有看到什么动静,该不会是都被打死了吧?
“哎!你们还有活着的吗?”
“老娘还活着。”
土堆后面传来阿珍虚弱又凄凉的声音。
“还活着怎么不开枪了?就剩你一个人了吗?”
突然的安静,让古汉南也觉得有些悲凉,问话时,语气也不那么凶狠了。
“翘翘脚,娶新媳,新媳娶回家,孩儿忘了妈…”
阿珍喃喃的唱起来,这是阿娘小时候教她唱的歌谣,她一边唱一边把枪拿过来靠在身上,枪里的子弹已经上膛,枪口抵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脚已经把鞋子蹬掉,脚拇指插进了扳机环里。
听着凄美的歌谣,古汉南们一步一步围了上来。只见小土堆后,一个头发凌乱,略显沧桑的女人,斜靠在山体上,鲜血不但染红了的半边裤子,也染红了屁股下的土地。
砰的一声巨响,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传出好远好远。把已经跑到山顶上了的英妹和月姑,震得停住了脚步。
英妹的眼泪再次的流出来,她知道阿珍死了,阿珍是为了掩护她们撤离死去的。如果真有什么堂叔在国军里,那就不会有这一声枪响。
由几个随从保护着的仇士海,也来到了这里,看到了阿珍的死状,沉默了片刻,深深的鞠一个躬。
“把她的衣服整理好,脸擦干净,挖个坑埋了。”
士兵们看着严肃的连长,不敢多问,动手挖坑,把人埋了。
仇士海找了块木头,用刀在上面刻上几个字,“虎狼山女好汉之墓”,然后插在新坟前。并且把那一杆中正式步枪,也放在了那里。
被马蜂蛰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丁铁生来到了仇士海身边,行了个军礼。
“报告,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全歼匪徒十一人,缴获枪支四十三条,银元二百八十个。我方死亡五人,受伤七人。”
“知道了,把这房子烧了,下山。”
女飞贼作案那么多起,银元肯定不止这几个,早进的那些搜查的士兵兜里。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这是国军队伍里不成文的规矩,缴获的钱财,只要不是在长官眼皮子底下的,最多上缴个两成。长官也是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