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妹捡起一块土疙瘩朝月姑打了过去,骂道:“你们这些人啊,一天天的,脑袋里面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月姑都已经习惯了英妹的这些小动作,一手接过飞来的土疙瘩,捏碎了撒在菜秧根,笑道:“什么乱七八糟啊,我这是正儿八经,你想想看,没有个男的,几十年后我们死去,不就后继无人了吗?”
“那也不是像你这样,搞什么童养婿啊。”英妹这阵子也有些心烦意乱,总被她们问这种问题,搞得她也有些想男人了。
当然,她想的是罗耀祖,还有罗进才。这兄弟俩,不知道还活在这世上吗?有时真希望只认识他们其中的一个,这样就不会那么左右为难了。
“天下没有好男人,好男人都要从小培养起,不搞童养婿,随便抓来一个男人你要吗?”月姑反驳着,她也知道这些都是谬论,只是在这山上呆久了,啥事也没得干,天天就是找一些事情来辩论,说赢了有一些成就感。
月姑的话把寡言少语的阿珍给逗笑,骂了一句“不知羞耻”,然后收拾东西回茅草屋了。她所认识的男人里,确实没几个是好的,只希望被卖出去,不知下落何方的儿子,长大以后能成为个好男人。
“哎,香儿,阿珍说你不知羞耻。”月姑扯大嗓门,冲着不远处的香儿大叫。
“不理你们这些骚婆子。”晾晒好衣服的香儿回了一句,拿着竹篮回了茅草房。
自从冬子来后不久,睡觉的地方就被隔成了两半,一边宽一边窄。宽的那边住着众姐妹,窄的这边住着冬子和香儿,还有英妹。
这都是因为那群婆娘们,不把乳臭未干的冬子当成男人,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是只穿肚兜和大裤衩,晃来晃去的。有些调皮一点的,还会扯住冬子的裤头,取笑说要看看长草了没有。
所以香儿就把冬子安排到她和英妹中这边,并且用竹篱笆简单的隔了一下。这样效果并不好,那些婆娘们更加放肆了,换衣服也都不再避讳,有的还会背过身去,有的直接面对这一边。被说了也嘻笑着反驳,不是都已经有竹篱笆隔开了吗。其实谁都知道,这篱笆隔和不隔没有什么区别,筷条般宽的缝隙,又能遮住什么。
香儿和英妹倒好,不会那么随便,即使是现在大热天,睡觉也是和衣而睡。她们还怕冬子在这种环境中,以后会变得像那些坏男人一样。
还好冬子只是个小屁孩,对这一片春光毫无兴趣。以前每天要为如何填饱肚子发愁,来到了这里吃穿不愁,便恢复了孩子的天性,每天不是去淘鸟窝,就是挖山鼠。
他现在跟着香儿,就是缠着下次进城帮他带几个大一点的捕兽夹,他现在有的几个都是那种小小的,只能夹住那种白肚鼠,玩起来没意思。
“香姐,你就答应我嘛,不然下次你们出去了,我就在后面偷偷的跟着。”
冬子扯住香儿跨在手腕上的竹篮,一路跟随了进来。
“老大不允许你下山,你要是敢偷偷的跟着,我们就把你捆起来,等回来了再把你放开。”
香儿不是不帮冬子买,只是她就爱逗这个小家伙,这也是在山上枯燥生活的一种消遣方式。
“你不帮我买,晚上你要上茅房,我就不陪你去了。”
冬子有些生气,甩开了竹篮,一屁股坐在床上。
“呵呵呵…你不陪我去,我叫老大陪。”
香儿发出得意的笑声,山上待久了,她并不害怕什么山神鬼怪,只是习惯了,大家上茅房的时候,都会叫一个人陪伴。
“我找老大去。”
说服不了香儿,那就去找英妹,英妹不行,不还有月姑吗?冬子从床上跳跃而起,飞奔去了菜地。
“老大,月姑姐,我来帮你们种菜。”
“不要,无事献殷勤,定有什么事情相求。”
月姑站起身来,张开双手把飞奔而来的冬子拦住,冬子是这里最小的,大家都喜欢拿他开玩笑,月姑也不例外。
冬子把腰一猫,从月姑的腋下钻了过去,蹲到英妹的面前,拿过旁边的菜秧往开好的坑里放。
“老大,你明天的衣服留给我帮你洗。”
“是不是想要老大带你下山。”
月姑转回身子,把一只脚伸到冬子的屁股下面,脚背稍微有力抬起,想要把他弄个狗啃屎。
这种把戏冬子领教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在月姑的脚伸过来时就已经感觉到,原地蹦到了一边。
“不是,我才不想下山呢,老大说了我年龄小,不适合去做那些除暴安良的事。”
“你就说你有什么事吧?不说的话一会然后就不答应咯。”
东子的这点小心思,连月姑都瞒不过,又怎么能瞒得过英妹。
“嘻嘻,我想要几个大一点的捕兽夹。”
冬子仰着头,那稚嫩的脸带着期望。
“可以,我也不要你帮我洗衣服,但是你得帮我装一只公鹧鸪,要哨得叫的,哨不叫的我不要。”
以前罗耀祖家就有一只公鹧鸪,装在笼子里挂在屋檐下,只要稍微哨一下,它就“叮古怪叮古怪”的叫个不停,很是讨人喜欢。英妹暗示过好几回,说想要养这只鸟,可罗耀祖却一套歪理,说什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