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唐翠芬消息不够灵通,跟不上事态的发展,还是方荣那边把事情给隐瞒下来?
罗耀祖摸不透了,只得顺着唐翠芬的话说:“警察局的牛局长不是派人去打捞了吗?”
“没钱谁会帮他捞啊,那就是做做样子,到点了就回。”
“她老公不是很有钱吗?”
“有钱舍不得出,所以我说他命苦。”唐翠芬还在为廖金凤感到有些不值。
罗耀祖觉得在唐翠芬这里可能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又聊一些有的无的。
这时,对面街上走来了一个人,目光朝这边瞥了一下,立刻把身子缩到旁边的墙角处。
这人就是黄元梅,她以为罗耀祖已经离开了这城市,没想到又出现在了这里,还和阿娘聊得这么火热。
黄元梅从兜里摸出了罗耀祖送给她的雕像,那木头已经被她得油光锃亮。说实话的,雕刻得一点都不像,要不是那标志性的军服和皮鞋,根本就不会联想到雕刻的是她。但是还是很喜欢这个礼物,时刻把它带在身上…
那天在罗耀祖的住处,罗耀祖不辞而别,她就已经想通了,他们的缘分只能这么浅…
等到黄元梅回身时,罗耀祖已不知去向。
一连两天,罗耀祖都未能得到方荣对于廖金凤的任何消息,甚至以上次搭救黄元梅为借口,请牛树礼和范三吃了一顿好的,得到的消息也都是,廖金凤落江,找不到人。
罗耀祖怀疑,肯定是阿顺收到信没有交给方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三天,来到了德胜商行,明显看到比之前戒备了许多,罗耀祖说是找阿顺拿货,也没能进去,守门的把阿顺叫了出来。
“你生意这么好啊,才几天功夫,就要找我拿货了。”
“哪里,是最近端午节快到了,很多人包粽子时也爱做点大肚粑,所以想囤点香菇和木耳。”
“那走吧。”
德胜商行只是人们对这里的称呼,其实既不卖东西,也没有仓库。装山货特产的地方,在菜市场旁边,阿顺带着罗耀祖朝那里走去。
到了仓库,瞅了个旁边没人的空档,罗耀祖小声的说:“那天我也和你家老板娘打麻将,这几晚总做噩梦,梦到她从水里冒出来,说我们不够义气,看到她掉水里了,也不帮捞出来,这里有两个钱,你帮我买点香纸,到她牌位前烧给她,让她要骚扰我了。”
出乎意料,阿顺把钱在手里掂了掂,又扔回给了罗耀祖,苦笑道:“不用烧,烧了也收不到。”
罗耀祖故作惊讶,“为啥啊?”
阿顺也看了一下两边,这才说道:“人都没死,烧啥啊。”
“整个修仁都传遍了,而且那天我还在场,怎么会没死。”
“现在是没死,过了今晚就不知道了。”
“此话怎讲?”
阿顺凑到跟前,在罗耀祖耳旁轻轻耳语,“被断拇公绑票了,我家老板不想赎人,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罗耀祖听的大惊失色,当然惊的不是被绑票了,而是这个方荣竟然会不赎人,而且也没有报案。
枫林垇上,焦急等待的老四,看到鸽子飞回来了,连忙取出脚踝竹筒里的纸条。看过之后,立即起身拿起一把朴刀,走到躺在床上睡觉的廖金凤跟前,一把抓住头发就往地上拖。
那廖金凤正在感叹,好不容易被土匪劫了一次,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来了次匪窝三日游,马上就要回去了。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拖拽,吓得哇哇大叫:“干嘛啊,疼死我了。”
“干嘛,送你上路啊干嘛。”老四恶狠狠的把廖金凤拖到洞口,把她脑袋放在树桩上,右手举起朴刀就要砍。
廖金凤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嘴巴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大腿一热,尿又流出来了。
不远处的章立仁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来,夺下老四手里的刀,“你这是要干嘛?”
“你自己看。”老四指着地上的纸条,怒气冲冲。这几天,伺候这个女人,就像伺候老娘一样,饭煮好了给她端到跟前,水烧热了帮忙盛出纳凉,现在竟然不来赎人了,这怎么接受得了啊。
章立仁把纸条捡起来,看过之后,扔给了张皇失措廖金凤,陷入了沉思。这女人杀又杀不得,放走又不甘心,倒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了。
廖金凤看了纸条,表情由原来的惊恐慢慢的转到愤怒,没想到夫妻一场,竟然如此的绝情。你绝情,那就是要怪我无义了。
整理了一下乱发,廖金凤站起来,冰冷的说:“你们绑我绑错了,我不值钱,你们应该绑方老太爷,绑了方老太爷,别说是二十根金条,就是三十根金条,他也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刻就送上来了。”
老四又捡起地上的朴刀,把刀横在廖金凤的肩膀上,咬着牙说:“你可别骗我们,要是骗的话,任何人也救不了你。”
廖金凤慢慢的把刀拨开,从旁边树杈上,取下自己之前那条晒干的裤子,一步步的走向洞里,说道:“方荣是个孝子,老婆可以不要,但绝对不会不要老爹。”
“他老爹却是十分的爱老婆,老婆都死去十多年了,别人是每年清明上一次坟,他是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