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也好,失意也罢,心里有气就要撒出来,身边就有个出气筒。黄元梅夹了一块鸡屁股,皱着眉头咬了一口,便吐出来,夹到罗耀祖的碗里,说道:“这是鸡屁股,我不敢吃,给你。”
黄元梅是真的不吃鸡屁股,只要是觉得靠近屁股那一块的肉,她都不吃。家里只有父亲爱吃,她曾一度认为只有老头才爱吃这个。
现在为了出气,硬着头皮咬了一口,还故意糊了些口水在上面。就是为了让罗耀祖难堪,有口水了不好放回锅里,看你怎么办?
哪曾想到罗耀祖这个粗人,眼睛也不眨一下,夹起就往嘴里送。鸡屁股算什么,牛欢喜都吃过,还在乎这鸡屁股。再说了他不想应黄元梅,应了别人还以为他俩是什么特殊关系,那岂不是更尴尬。
本想整整罗耀祖出一下心里的气,没想到气上加气。鸡屁股你不嫌弃,口水都忍,那好吧,我让你忍。于是时不时的夹了菜,咬了几口,便以各种理由,不是说太老了咬不动,就说这个我不爱吃,送到他的碗里。
罗耀祖没办法,只能忍下来。口水倒没什么,吻都吻过了,还在意这点口水吗?只是这实在是太过分了,面子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那杨桂花,倒是挺羡慕的,说道:“你俩感情真好,我以后要是能找到这样一个老公,那再苦再累也知足了。”
“别羡慕人家,有了孩子以后,新鲜感过了,挨到一起还嫌你汗臭呢。”杨桂菲是过来人,可是深有体会。
黄元梅听了脸唰的红,弄巧成拙,让人误会他俩是一对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渴望着成为一对,却又害怕别人知道他们是一对。
饭还没吃饱,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声,薛连长蹬着皮靴雄赳赳的进来。众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见到了黄元梅,薛连长立正敬了个礼,“报告黄小姐,我奉杨副团长之命,带队前来保护你的安全。”
黄元梅哭笑不得,她堂堂一军统特务,需要这些饭桶来保护,那不是笑话吗?不过她知道事出必有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家的粮车被土匪给劫了,黄老爷害怕你和公子有事,便打电话给杨副团长,让我来保护你们。”
又是土匪,黄元梅觉得这次是冲着她来的,立刻放下饭碗,冲出屋子。没一会,又折返回来,拉住了罗耀祖,说道:“你跟我走。”
才到又要走,这气还没喘停呢,薛连长问:“小姐,你要去哪?”
黄元梅头也不回,扯着罗耀祖往外跑,“你不用跟着我,把我哥安全带回家就行了。”
来到了村口,之前让在这等候的黄包车已经走了两辆,还有一辆也正要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大兵,他们估计客人是不会再坐车的了,等下去也是白等,所以走了。
黄元梅把罗耀祖推上车,自己也跟着挤了上来,叫道:“去白马村,快。”
“那得加钱哦。”
“快走,少啰嗦,少不了你的。”
罗耀祖知道坏事了,劫黄家的粮车,就是九干狸带领弟兄们干的。现在去白马村,肯定是找不到他们。但这黄元梅肯定会调查,到那了问话该怎么回答?这可得好好想清楚啊。
一路无话,来到白马村口,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警察,黄包车被拦了下来。
黄元梅走下车,对那巡警说:“你们的头呢?”
那巡警是赵德刚,也认出了黄元梅,说道:“我们队长没来,是陆局长亲自来的,不过刚刚已经走了。”
“他都走了,那你们还在这干嘛?”
“小姐,这不是留下一部分人保护你家的粮车吗。”
“不是说被劫了吗?”
“是被劫了,不过是隔壁上原村的,劫了三辆。”
这时阿福从远处跑过来了,气喘吁吁的说:“小姐,你来了。”
黄元梅把阿福拉到一边,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阿福哭丧着脸,“一早我们就来收粮,上原村那边粮少,就三太太一个人跟去,我则在白马村这边,收了一趟回去。三太太已经到家了,问我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另外三辆车,说这么久了都没跟上。这一路上我都没看见,心里怀疑肯定是出事了。”
停顿了一会儿,阿福又继续说:“在我赶回白马村,准备拉第二趟,就格外的注意,果不其然,在前面路沟下,听到哼哼的闷声,叫人下去一看,三个麻袋里装的正是我们请的板车车夫,被人捆绑住…”
“他们人呢?”黄元梅已经大概了解了一二,便打断阿福的话。
“后来我们报告了警察局,陆局长带人来,把他们三带回去问话了。”
黄元梅双手插兜,来回走了几步,思考着,突然回来拉着一旁故作淡定罗耀祖,说道:“你不是说你老表是白马村的吗?已经来到这里了,带我去拜访一下吧。”
罗耀祖站在那里不动,也不答话。
“走啊,怎么不动啊?”黄元梅又拉了一把。
“去我老表家干嘛,你不是怀疑是我干的吗,直接把我送去警察局就行了,还要那么拐弯抹角干嘛?”这一路上,罗耀祖想好了各种对策,可一到开口了,一个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