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和金贵原本就不是那么熟,现在又被赢了这么多钱,终于找到出气口了,也立刻跳过去帮忙摁住了殷翠,骂道:“原来你们俩是匪徒,串通好的,见官去。”
破算盘夫妇和金贵是认识了蛮长时间了,金贵到底是不是劫匪,他们心里也不敢保证。舞凤楼的可是大案,私藏匪徒罪也不轻,只能过去帮忙,擒住这对野鸳鸯。
“我是劫匪?老兄,你有没有搞错啊?”金贵试图挣扎,只是双拳不敌四手,挣脱不掉。
殷翠是个胆小怕事的女人,一说要见官,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个人找来了麻绳,把金贵和殷翠反手绑起,扭送去了警察局。
当初想进警察局找刘局长进不了,现在不想进,就被扭送来了,只不过接待的不是刘局长,是值班的张警长。
听了江林的汇报,张警长大手一挥,不耐烦的说:“知道啦,你们先回去。”接着又对手下说,“把他俩押下去,明天再审。”
这马上就要下班了,就算是天大的案,那也是明天的事了。更何况张警长认为,这凭这两人,不可能是里应外合的劫匪,顶多是江林和殷翠夫妻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关了再说。
男女分开关押,金贵被押到监室前时,小声地对押送的巡警喊了声:“长官,口袋里有钱。”
这些巡警都是明白人,把金贵口袋里的钱掏了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问道:“有什么事要代劳的?”
“帮忙去城西锣鼓巷,找一下莫彪莫少爷,说金贵落难了。”
“放心,帮你把话送到。”
这警察局的监室,除了一些稻草就别无他物了。金贵和另外两个打架的被关在一起,这寒冬的夜晚,冷得直哆嗦,只好互相搂在一起取暖。
都已经到了半夜了,还不见有人来把他放出去。心里暗自骂娘,都收了钱怎么不帮办事啊?难道是莫彪不愿意帮忙?想想也不可能啊。
到了第二天临中午了,才有个警察把他叫出来,也不用审问,直接放他回家。
搂着前胸贴到后背的肚子回到住处,发现殷翠早已经准备好饭菜等待。金贵有些奇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殷翠脸微红,低着头说:“我…我昨晚就出来了,你饿了吧?快点趁热吃。”
金贵实在是太饿了,没有追问下去,对着一桌美味,狼吞虎咽起来。
因为挨饿受冻了一整晚,金贵生了一场病,幸亏殷翠不离不弃,悉心照料,否则可能就去见阎王爷了。
这天,张警长带着五六十号人,备足了干粮,坐上了两辆卡车,威武的开出了永安城。他接到了刘局长的命令,要去鹰嘴岩剿匪。
在永安县传得沸沸扬扬的女飞贼,原来窝藏在鹰嘴岩。只是靠几把干农活用的短刀,就疯狂作案这么多起,这让张警长好想笑啊。
鹰嘴岩因险峻而闻名,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只不过很少有人去过。张警长在山前的村庄找了个向导,然后就进山了。
穿过长长的峡谷,又翻过两道山,终于到鹰嘴岩的地界了。
茂密的树林几乎看不见头顶的天,脚下的苔藓五六寸厚,踩过去软绵绵的。张警长暗自感叹,如果自己是土匪,也会选择躲藏在这里。
“啊…”前面传来一声惨叫,张警长掏出配枪,冲上前去看。只见一名手下口吐鲜血,倒在地下,脚如青蛙蹬腿,蹬了两下便不动了。
这死状把众人惊得全都握紧了枪,子弹推上膛。
“他是怎么死的?”
“是这个打过来打死的。”一警员指着一棵凳腿般粗的小树说。
这棵小树人多高的地方就被人砍断了,尾部绑着一条藤蔓,还在晃荡着。
向导走了过来,脸色铁青,“这是猎人用来拍打猎物设下的甩棍,就是找一棵韧性很好的小树,去掉尾部,用藤蔓绑住压弯,做上机关,只要有猎物踩到机关,小树就反弹回来,把猎物给打死。”
“大家小心点,提起精神,不要再碰到什么机关了哈。”张警长抹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让大家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突然“呼呼”的几声,肯定又是哪位冒失鬼踩到机关了,张警长吓得双手抱头,蹲在一棵树旁。
只见眼前一黑,好多石头,圆木从树上砸了下来。一时间众人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这一下又砸死了三个手下,还有好多人受了伤。
“长官,前面就是鹰嘴岩,这路我就带到这里为止了,钱我也不要了。”那向导带着哭腔,说完就跑了。
“窝囊废。”张警长鸣了一枪,向混乱的队伍吼道:“谁敢逃跑,我就把他给毙了,前面就是鹰嘴岩,我们冲上去,把她们堵在洞里。”
逃跑是死,冲上去也许能立个功,于是大家开始冲上去。还好,再没有了机关陷阱。
果然没多远就到了鹰嘴岩下,看着那攀爬滑溜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洞口。张警长仰天大笑,“她们逃不了了,给我开枪。”
“呯,呯呯呯…”
一时间,几十条枪齐射,就如放鞭炮般响彻山林。子弹打在洞沿和那几个蜂桶上,搞得蜜蜂黑压压的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