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石砚不耐烦了，直接给这件事定性。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姜晚，不管你把颖儿的票弄到哪里去了，你现在就把包里的票给颖儿，这事就一笔勾销，我们不再追究你的责任，我还有重要会议要开，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们耗。”
没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谢子航皱紧了眉头，上前一步，挡在姜晚面前。
他还没开口，赖明华的声音，很突兀地响起。
“咦？监控室那边怎么回事，又传了一段监控视频过来……”
赖明华下意识点开视频。
没有开倍速，视频内容无比清晰。
监控地点是校园南门。
李艳出现在视频里，前后张望，鬼鬼祟祟的，走到南门的拐角，跟一个社会青年碰头。
听不到李艳跟青年说了什么，但是很快，李艳从包里掏出四张东西，递给青年。
赫然是四张音乐会门票。
A区的。
青年翻了翻，似乎在检查，似乎确认没问题，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了李艳的收款码，当场给李艳转了一笔不小的金额。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监控室那边的人发来这段监控视频后，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那个男的是个黄牛，经常给学生卖各种高价票，他应该是花钱买下
4张门票，然后高价转手卖出去。】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谢子航微微睁大眼，似乎不可置信，拿起鼠标，重新点开监控视频，一路往后拉进度条，拉到黄牛检查门票的地方，然后局部放大细节。
监控视频不是高清的，但依稀能辨识出门票上的座位号。
“果然，5号，6号，16号和17号……”
真相很明显了。
就是李艳拿了谢子航的票，没有帮忙转交给姜晚，而是自己私吞了。
她还偷了曲颖的票，连同谢子航那两张一起，卖给了黄牛，并栽赃嫁祸给姜晚，诱导曲颖去找姜晚麻烦。
曲颖连调查都没调查，就听信李艳的话，一个劲地诬陷姜晚，一怒之下，去找姜晚麻烦，才有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
李艳是罪魁祸首，曲颖也不无辜。
自始至终，无辜的只有姜晚。
办公室里更安静了。
一片死寂。
曲颖死死盯着监控画面，一张漂亮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情势逆转，等同于当场打曲石砚的脸。
曲石砚刚才的咄咄逼人，显得极其讽刺，以至于他绷紧了脸，脸色难看无比。
覃主任和赖明华对视一眼，也臊红了脸。
他们从一开始就偏帮曲颖，此时，竟没脸面
对姜晚。
姜晚似乎早就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低眉垂眼，看着手里的咖啡，很冷淡。
隔着杯子，感觉到咖啡凉了，她抿着唇，耐心也耗尽了。
抬起头来，目光直射在曲颖身上，姜晚平静开口，“事情搞清楚了，可以道歉了吧？”
曲颖紧咬着唇，求助地看向曲石砚，眼眶微红，“爸……”
曲石砚绷着脸。
当惯了发号施令的领导，即使到了这一刻，曲石砚姿态依然摆得很高，没把姜晚放在眼里。
“姜晚同学，你们姜家有项目想跟我们曲家合作，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伤了和气，很容易破坏掉这次项目合作。”
明晃晃的要挟。
再大的骨气，在利益面前，也得低头。
不怕姜晚不识趣。
姜晚晃了晃咖啡杯，眉目冷淡，语调漫不经心。
“这跟她道不道歉，有关系吗？”
曲石砚目光一厉。
给脸不要脸！
谢子航多看了姜晚两眼，开口替她说话。
“姜晚同学无辜蒙冤，只是要个说法，并不过分。”
大概没想到谢子航直接站到姜晚那边，曲颖瞪大眼，咬了咬唇，愤然离开办公室。
曲石砚眯了眯眼，随之跟出去，经过姜晚旁边时，停了一步，扫了姜晚一眼，眼神带
着几分上位者的轻蔑，仿佛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少女。
“姜晚同学，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意气用事。”
留下意味深长的话，他追着曲颖离开。
谢子航皱眉，看着姜晚的侧脸，有些担忧。
覃主任又尴尬又羞愧，扯出一个僵硬笑容。
“姜晚同学，这件事处理得的确有些草率，是老师疏忽了，至于李艳同学，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姜晚点点头，没说什么。
从教务处出来，谢子航大步追上来。
“姜晚同学，你还去图书馆吗？”
姜晚摇头，瞅了他一眼，神色复杂。
“你相信我没偷票，是因为你以为我的票是你给的？”
谢子航眉头轻蹙，清冷开口，“我以为李艳替我转交给你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票？”
“你那天打电话，没走远，我听到你想要票，刚好我有办法拿到票，不难。”
“……”
谢子航神色坦荡。
姜晚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