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不孝者,生来恶种,不顾生养之恩,杀父弃母,终受焚刑处死。”赫连钦扫视一圈,朗声道,“今有奸细於贵登,不念长星州几年来对其的庇护,一味向恶,致我长星州将士无辜牺牲,本皇子认为当处以焚刑!”
赫连钦话音一落,众人立时议论纷纷,对日松族的厌恶之情一下子涌了上来,齐齐点头,摩拳擦掌,群情激愤。
“对,於贵登吃我长星州的,用我长星州的,在长星州待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该喂熟了。”
“日松族本性如此,想当初,日松族闹天灾,还是靠长星州救助才活下来的,却忘恩负义,攻进长星州,欺辱长星州百姓。”
“我觉得焚刑刚刚好,就得活活烧死於贵登!”
周奕行对赫连钦的话感到吃惊,但没有开口询问,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皇子心智成熟,不会做无用之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们,定有其用意。
地上的於贵登蠕动起来,脸贴地,脑袋抬起,眼中满是怨毒,嘴巴被布塞住,说不话来,只得狠狠瞪着赫连钦,似要将其瞪出一个洞来,手脚不住抖动,拼命想要站起来,却无济于事。
赫连钦看了眼一旁的崔元棋与葛秋。
崔元棋葛秋两人心领神会,把早就准备好的木架抬到前面。
木架是由两根粗壮的木头做成,用绳索固定好,形成一个十字架,下面则用实木墩固定,刚刚好可以绑上一个人。
於贵登被架起来,绑到木架上,双手张开,呈“一”字形,绳索将其手臂连着木架缠绕几圈。
葛秋与崔元棋一人拉着一根绳索,用力一拉,倒退一步,绳索陡然收紧。
“啊!”於贵登立时发出惨叫,双目充血,手臂上的肌肉被拉成几块,像是要被撕裂般,痛得於贵登涨红了脸,青筋暴起。
士兵们不觉恐惧,反而十分解气,对着於贵登啐了一口,嘴里不停骂着。
在一众骂声中,亦有不同的声音。
例如郑丰民便嘀咕道,“於贵登是奸细没错,可也致于受这么重的刑罚,直接杀了便是,五殿下心太狠了吧,想把人活活烧死。”
往常跟在郑丰民屁股后面,随时准备附和讨好郑丰民的几个士兵,这时却嘴巴紧闭,眼睛四处看,愣是没有接郑丰民的话。
郑丰民没有得到回应,抬脚就冲着其中一个士兵踹去,“没长嘴巴?”
士兵没有防备,被踹得摔在了地上,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只觉脸火辣辣的,暗恨郑丰民嚣张跋扈,面上不敢表露出来,懦懦的要爬起来。
刚从地上坐起,郑丰民又是一脚踢了过来,直接踢到士兵的鼻梁。
士兵发出惨叫声,终于吸引了赫连钦跟周奕行的目光。
郑丰民心中恼怒于士兵不听话,还待踹上一脚,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制止。
“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直接侵入郑丰民身体,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对上一双平静漠然的眼眸。
“我┉”郑丰民喉咙似被什么给掐住,桎梏得他说不出话来。
“大胆,敢在殿下面前肆意妄为,是谁给你的胆子?”一旁的云升手背到身后,抬着下巴,施舍般给人一个眼神,大声呵斥。
登时,太监总管的气焰显露出来,斜着眼看郑丰民,仿佛郑丰民只是地底下一个小小的蝼蚁,不值一提。
云夜亦站到赫连钦面前,面色沉沉,紧盯着郑丰民这边。
两人一站出来,众人便感觉到了那股来自皇宫的威压,高不可攀,也意识到赫连钦的身份。
一直以来,赫连钦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谦和、平易近人,不像世族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他们,反而会认真听他们说话。
这也导致他们对赫连钦尊敬喜欢之余,渐渐淡忘赫连钦的身份。
而今,所有人突然清醒,感受到权力的压制,莫名惶惶不安起来,不自觉低下头,臣服于赫连钦。
少年皇子只是立在那里,便让人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使他皱眉,被人拖下去处决。
周奕行等人亦是低下了头,暗暗心惊于赫连钦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势,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心里隐有归服之意。
少年皇子神色淡淡,清澈见底的瑞凤眼看着郑丰民,火把在风中摇曳生姿,热情似火,与此刻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他抬脚便要往这边来。
郑丰民面露惊恐,心突突跳了起来,身体僵硬,脚似粘在了地面,任他怎么驱使都无动于衷。
“五┉”郑丰民嘴巴张开,刚说出一个字,就听一旁有人大喊,“抓住他!”
随即,就见赫连钦一转身,疾步朝另一边而去。
不等郑丰民看过去,人群突然爆发一阵叫喊声,士兵们涌动起来,推搡着要往前挤,很快就挡住了郑丰民的视线,郑丰民一个不稳被人推倒。
郑丰民立时大喊,怒骂起来,然而没有人搭理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最前方。
十字架旁边,身形高大的男子正与一名矮小瘦弱的男子撕打着,众人自发围了个小圈,包围着两人。
赫连钦面无表情,神色淡淡,“容至,活捉了。”
听此,高大男子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