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余光看到罗一立依旧站在一旁,脸上表情没有变化,显然是不觉得於贵登态度有什么不对。
於贵登被赫连钦这么一问,当真就说了起来,“卑职认为,剑盾兵确是要把剑跟盾拿在手里,同时动手,才能将日松族击败。”
“不过,为了节省时间,尽快适应剑盾同用,剑盾兵们须勤加练习,才能使出剑盾的威力来。”
“勤加练习?”赫连钦看向练得气喘吁吁,却依旧毫无进展的剑盾兵们,“於千夫长,看样子,效果很不明显啊。”
於贵登不甚在意的哈哈大笑,抚了一下脸上的胡须,“才第一天,自然看不到什么效果,五殿下不用着急,相信过一段时间,将士们就会克服困难,熟练剑盾。”
赫连钦只觉於贵登的话前后矛盾,先是说时间不够,为了缩短训练时间,才让剑盾兵同时练习起剑和盾,后面又说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效果。
他不相信於贵登一个千夫长不知道“由易到难”的道理,且不管是学什么,都要从容易的地方入手,一步步解决较难的问题,这样才能做到一劳永逸。
像剑盾兵现在这样训练,只会增加训练难度,即使最后剑盾兵可以将剑与盾运用自如,但他们要吃的苦头、碰的壁、花费的时间要多许多。
“连剑都无法拿在手中,就算拿稳了,怎么保证剑盾兵就不会出差错,根基不稳地动山摇,届时如何能击败日松族?恐怕日松族长刀一挥,剑就要被打落在地。”赫连钦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想要知道於贵登脑袋里在想什么?
“五殿下,您这是不相信卑职吗?卑职从军多年,跟着周将军打日松族,对日松族十分了解,知道日松族会怎么出击,当然也知道怎么训练将士们!”於贵登脸上露出愠怒来,言语之中尽是指责,似是不满赫连钦对他的安排有意见。
罗一立昨日与赫连钦对峙时,还没发觉有什么,今日看到於贵登这般,心就突突跳了一下。
千夫长这是不要命了,竟敢跟五殿下这样说话,完全没了尊卑之分。
赫连钦心中轻哂,垂下眼帘,不与於贵登争执,“那於千夫长认为什么时候本皇子可以看到效果,给否给出具体的时限?”
於贵登噎住,没想到赫连钦竟未生气,有些诧异的看着赫连钦,不明白赫连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千夫长,五殿下问你话呢?”罗一立见於贵登迟迟不开口回答,着急地催促道。
“咳咳。”於贵登干咳了一声,含糊其辞,“不用太久。”
没有明确回答赫连钦的话。
赫连钦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既如此,本皇子就恭候於千夫长的佳音了。”
“五殿下放心,卑职会训练好他们的。”於贵登丝毫不心虚,直接拱手,做出请的姿势。
罗一立赶忙低下了头,该死,千夫长这是在赶五殿下走啊!
为什么他会碰到这样的场面,怎么偏偏就轮到他站到前面了呢?真是,于充倒是躲得远远的。
赫连钦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於贵登看着赫连钦的背影,高声喊道,“五殿下慢走。”
语气戏谑,似是对自己把赫连钦气走感到十分得意。
罗一立浑身一抖,暗骂於贵登平时不着调就算了,怎么现在连五殿下都敢得罪了,好在五殿下没有发怒,要是真的生起气来,你於贵登一条命都不够消了五殿下心中的怒火,还得拉上他们。
於贵登与罗一立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几个剑盾兵正看着赫连钦离去的背影,面上露出了失望之色,练得发麻发痛的手臂已经不受控制了,大腿亦抖得厉害,显然是训练久了,快要支撑不住了。
然而,仍然有不少剑、盾掉落在地上,这一上午的训练,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五殿下?”周奕行一下马,就见赫连钦从训练场的方向走来。
“周将军,巡视回来了,日松族可有异动?”赫连钦在这里碰到周奕行,并不觉得惊讶,他知道周奕行每日都要到东城楼上看看城门外的情况,以防日松族突然袭击。
周奕行摇头,复又问道,“五殿下刚从训练场回来?”
周奕行昨日不在军营,回来后听下面的人说起了训练场上发生的事,对眼前的少年皇子的惊讶更甚。
先是将他们一直忽略的日松族弱点指出来,然后又看出剑盾兵的训练缺陷,完全不像个从小生活在皇宫的皇子,反而是在军营待了许久、上过战场、熟知作战策略的将军。
若是赫连钦知道周奕行心中所想,定会称赞周奕行慧眼独具,他今世确实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亲眼看到过剑盾兵与日松族交手,可他前世遇到的、见到的杀戮数不胜数,早已养成了枕戈待旦的性子,下意识就会去观察剑盾兵的每一个动作。
他也曾带着家族中人与几大势力火拼,深知要想取胜,必要先找到对方的弱点,再趁对方松懈之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