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公是朝禧宫的总管太监。
赫连钦知道从桂圆永川运过来不易,更何况古代交通不便,总共就那么几斤,瑾贵妃说给他送一些,恐怕是把大部分都给他了。
“母妃,吃多了儿子怕上火。”赫连钦拉起瑾贵妃的衣角,努努嘴,又道:“还是母妃多吃一些,能美容养颜呢。”
“你怕上火,母妃就不会上火了?还美容养颜。”瑾贵妃暼了赫连钦一眼,好笑道。
赫连钦掩唇一笑。
瑾贵妃侧躺在红木贵妃榻上,用手撑着下巴,含笑看着赫连钦,心情十分愉悦。
“对了,母妃,我听说最近朝堂上闹起来了。”赫连钦说道。
闻言,瑾贵妃皱起了眉头,“还不是因为泯县水灾一事,上次你父皇不是派王侍郎去泯县分发赈灾粮嘛。”
“嗯,这我知道。”
“结果到泯县,就发现粮食被调包。”
当时,王侍郎一到达勉县,就被灾民们团团围住,不得已之下,王侍郎打算立刻分发粮食
可就在下面的人打开装粮食的麻袋时,却发现所有的粮食都被调包成了沙子。
赫连钦眉头微蹙,粮食被调包成沙子?
按理说把同体积的大米换成沙子,应该更重,可是下面的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一路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派过去的王侍郎是楚杨帝的人。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赫连钦知道历史上有私吞赈灾钱粮的事情,但是这偷换粮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吗?
“你父皇一听到消息,当即就大怒,下令让徐御史及大理寺卿立刻前往泯县调查。”
“调查来调查去,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粮食到哪里去了。”瑾贵妃摇了摇头,“你父皇在朝堂上气的大发雷霆。”
“粮食被换成沙子,这倒是闻所未闻,对方的意图并不是那些粮食。”
瑾贵妃点头,也对这百思不得其解。“是呀。”
“母妃,可有听父皇说起过什么?”
“没有,朝堂上的事你父皇从来不会对我说。”
赫连钦了然,后宫不干政,这点楚杨帝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又坐了一会儿,赫连钦便告退,回了西华宫。
“坐在书房里,赫连钦略一思索便开口说,“云夜。”
“殿下。”云夜恭敬的上前。
“去查一查泯县水灾一事。”
“是。”云夜令命告退。
云升端着一盘荔枝走了进来,把荔枝放在旁边的小桌上,见赫连钦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殿下,是要参与泯县赈灾粮被换一事吗?”
“有些好奇,这到底是谁干的。”赫连钦点头。
“是呀,这不私吞钱财粮食的,偏偏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换粮。”云升赞同着,“现在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就连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议论纷纷呢。”
很快,第二日晚上云夜就把与泯县水灾有关的资料交给了赫连钦。
赫连钦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六月二十日,户部王侍郎奉命连夜出京,运送粮食到泯县,六月二十五日,途径永川洲,王侍郎因水土不服在永川耽搁了两日,六月二十七日再次启程。
“也就是说,押送粮食的队伍在永川停留了两日,真的是水土不服吗?”
赫连钦看到这,微眯了眯眼,然后接着看下去。
历时十六日,于七月六日到达泯县,当日便被发现粮食被调换。
也就是说整个过程,除了在永川呆的那两日外没有一点异常。
永川┉
赫连钦暗忖道,温氏容乌一脉不就扎根于永川嘛,据他所知,永川洲洲长正是容乌一脉的嫡出子孙温昊。
赫连钦又翻了翻其他几页纸,果然看到了记录的王侍郎在永川停留时发生的事。
云夜做事一向妥当。
六月二十五日,王侍郎一到永川就被永川洲洲长温昊接到府邸,当日就病了。
六月二十六日,王侍郎因病一直躺在洲长府里。
六月二十七日,永川洲大族兰氏族长拜见王侍郎,六月二十七日下午王侍郎再次启程前往泯县。
兰氏?
赫连钦捏着纸的手在灯光下影影绰绰,仍旧稚嫩的手骨节分明显得格外好看。
他想到朝堂上因此事吵得不可开交,而他刚好昨日就在母妃那里吃到了容乌一脉送过来的荔枝。
莫非┉他们知道些什么?
赫连钦自然不会认为此事是温氏所为,温氏还没有怎么大胆这么蠢。
“云升。”赫连钦喊道。
“是,殿下。”守在外面的云升立刻跑了进来。
“殿下,怎么了。”
“母妃让人送荔枝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赫连钦问。
“没有,若是娘娘有话要带给殿下,奴才们万万不敢隐瞒。”云升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样啊。”赫连钦得到答案,用手撑起下巴,又看手中的资料。
他总觉得泯县换粮案容乌一脉知道点什么。
“殿下,要不奴才现在去娘娘宫里问问?”云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