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有没有镜子。”她想看一看现在的面貌,腿骨折了,没有办法下床行走,浑身上下就只剩下鼻子还能呼吸,眼睛还能眨动,以及嘴巴开口说话了,剩下的几乎全部都不能动,就连想下床去洗手台照一照镜子都不能。
宋父握紧她的手,却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只胳膊和手指就是一块死肉,嘴上安慰道:“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是老夫老妻了,什么容貌不容貌的,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宋母忧愁,“会留疤?”
宋父她整理了一下碎发:“皮外伤,放松心态就行了。”
宋母的眼神跟着不由自主的失落起来。
大道理她都懂,毕竟也是一个女儿20多岁的孩子妈妈,只是从心理上克服不了女性对美的需求,万一要是脸上留疤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出门。
“对了,还有一件事。”宋父唇齿轻启:“还记得撞你的那位司机吗?”
宋母的目光看向他。
她记得当时在过马路的时候已经是在频临变成红灯的边缘了,倒下的时候也不记得绿灯是否变成了红灯,只知道刹那间头部磕在了地面上,眼前全是一双又一双的脚和腿,那种想求救却又发不出声音来的滋味很难受。
“局里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说是因为当时人行道那边马上就要切换成红灯了以及司机是疲劳驾驶,所以就刹车不及时撞过来了。”宋父话语井然有序的说着。
“那他有没有伤到哪里?”宋母弱弱的开口,“还有局里那边对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局里那边倒是给出答复了,要不然就拘留几个月,要不然就进行金钱上的赔偿,但是他们宋家在京都是算不是数一数二的企业,也绝不是缺钱的家庭。
首选肯定会是拘留几个月,然后适当进行金钱上的赔偿。
问题是你父亲一直在纠结倘若把这名疲劳驾驶的司机给拘留了,那么家里的孩子和老人怎么办?
这司机上有老下有小,老人身体不太好,小孩子还需要上学,妻子负责照顾老人,算得上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了。
“怎么不说话。”宋母追问。
宋父毫无保留的说道:“找司机是的顶梁柱,一天需要打三份工,老人身体不太好,由妻子的照顾,两个孩子一个在上幼儿园,一个在小学,需要妻子抽出时间来陪伴以及他这边赚出学费和抚养费以及平时的生活开销。局里那边给出的答复是,要么拘留进行小额的补偿,要不然就是全额补偿,所以……”
后面的话宋父明再继续说下去,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单单只是这个问题,他就纠结了许久。
进行全额赔偿,好像这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住的。
司机一家本就是六口人,全部靠他一个人打工赚钱,若是进行赔偿,即便是借钱赔偿的起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宋母这边沉默了良久,她垂眸又看了看双腿以及连支配都没有办法支配的胳膊,“算了吧。”她总不能撞着别人的后路,毕竟这场车祸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又何必为难司机呢。
“可是!”宋父欲言又止。
他知道宋母心善,问题是现在不是赔偿不赔偿的问题,哪怕是把他拘留了又怎么样,这只胳膊废了啊。
不知道若是有一天她知道这只胳膊废了,会不会后悔现在的抉择。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他们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发生车祸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我们宋家也不是出不起这些医药费,别再追究了,这次的事情就当是在给自己积攒福气吧。”宋母没在多言。
宋父好几次嗓子里发紧欲言又止。
甚至来来回回的在徘徊着要不要把有关于胳膊的事说明经过深思熟虑后再决定。
另外一方面担心依着她现在的心理会承受不住,便也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不让小小过来了。这丫头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和亦阳在一起好好相处相处刚好也能再稳固一下感情顺便再让她稳定一下情绪,我来陪床。”宋父帮宋母盖好被子,让宋母这边闭上眼睛后宋父这才站起身来去了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
——
“人现在什么情况。”盈枝枝坐在庭院里喝着香槟酒摇晃着高脚杯。
对面传来男人微微粗旷的声音:“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人没死,在肉体上也受了不少的罪。我派人去打听了,说是全身上下都是骨折,现在四肢没一个地方是好的,尤其是胳膊,胳膊粉碎性骨折,从今以后怕是只能成为一只废胳膊了”。
“怎么样,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盈枝枝的红唇上扬起来:“还是你办事效率高,放心,我答应你的报酬绝对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账户上”。
男人喝着白酒就着花生米笑得合不拢嘴。
盈枝枝这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对了,姓宋的那个老女人她现在知道自己的状况吗?”
男人抿了一口酒,手上还在搓捏着花生米的外皮:“盈大小姐这不就说笑了不是?”
“用脚趾头想想宋家的人也不可能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那女人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