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柒糯和宋小小的脚步渐行渐远的消失在耳畔，秦宗明的眼神从宋玉玲的身上挪开，然后目不转睛的对上薄亦阳的眼睛：“实话告诉秦叔叔，秦叔叔还能承受得住。”
薄亦阳动了动唇，本来是想要开口的。
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秦叔，我是一名医生，所有的病情都不能妄自下结论，先带着阿姨去检查吧，等检查单出了结果之后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薄亦阳正转身准备离开VIP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冲着秦宗明开口：“待会儿检查的时候，阿姨这种情况可能会不配合，秦叔要是觉得不忍心看的话，这些流程就让医生和护士帮忙。”
话音落下，秦宗明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医生和护士，话语确实冲着薄亦阳说的：“要是不配合的话，会不会使用镇定剂，或者是被捆绑起来。”
薄亦阳嘴上没有开口，但也默认了。
秦宗明唇齿轻启：“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带她去检查。”
他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陪自己度过了几十年的女人会议捆绑待遇被带到检查室，也不忍心她再遭受任何皮肤之苦注射镇定剂。
医护人员逐个离开。
直到偌大的VIP病房里只剩下秦宗明和宋玉玲两个人，他才迈开步伐试图靠近：“别怕，老公不会伤害你的。”
宋玉玲仍旧眼神怯生生的看着他。
又见这男人向她伸出手来，宋玉玲抓起他的手来一口咬下去。
秦宗明没有推开不说，咬牙强忍着。
宋玉玲似乎像是觉察到他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坏心思，更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松开口后看着他。
血液顺着胳膊流淌出来。
宋玉玲目睹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缓缓松开了他的胳膊。
“走，我带你去检查。”秦宗明站起身来把轮椅推过来。
宋玉玲上前近距离的瞅着他痴痴的笑着：“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坏人呢，你是要带我去买糖吗？”
看着眼前一向要强的女人突然变得像孩子一般，秦宗明的心里五味杂陈的厉害，嘴上像是哄孩子玩的说道：“对，只要你乖乖配合检查，会给你买糖吃。”
“那我要去做检查，现在就要去。”宋玉玲在轮椅上坐下后笑嘻嘻的把玩着发梢。
秦宗明看向胳膊上干涸的血迹，将袖子放下后像是没事人般的在众目睽睽下推着宋玉玲从VIP病房里面走出来。
——
黎柒糯这边。
等宋小小离开后，她在病房里面抱着胳膊来来回回的徘徊着。
为了孩子，她肯定是要留在病房里的。
可是一直留在病房里就意味着她对宋玉玲的病情也会毫不知情，这心里实在是挂念的厉害。
思前想后琢磨了半天，黎柒糯还是出了VIP病房敲响了副院长办公室的房门。
里面的男人听到动静：“进！”
黎柒糯推门而入，顺便带上房门。
薄亦阳本是无意间抬头，发觉男人是黎柒糯，然后果断放下了手中的笔：“不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黎柒糯在办公桌前坐下：“我想知道我妈的病情怎么样了，不然心里不踏实。”她会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总而言之，做任何事都会是一种心不在焉的模样。
薄亦阳十指交叉：“你来问不合适，等以琛来了之后我会轻易的告诉他的，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问他。”
看着薄亦阳如此固执的模样，这让黎柒糯再一次觉得事情不简单。
“没关系，我也略懂医书，这你是知道的，我已经到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黎柒糯话语坚定的说着，甚至已经坐直了身体做好准备。
薄亦阳犹豫顷刻：“那我就直说了。”
“阿姨刚才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因为头部遭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受了刺激导致的，连带精神上出了异常。”
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准备，黎柒糯的心里还是跟着咯噔一声，甚至宛若连心跳的频率也跟着慢了半拍。
结果和她猜想的差不多，与之不同的是她之前的只是猜想，而从薄亦阳的口中说出来就不一样了，等同于是板上钉钉。
往直白了说，她现在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精神病。’
黎柒糯平复好情绪，“有恢复的可能吗？”
薄亦阳坦言：“这种病你应该耳濡目染过，只要是患上精神一类的，治愈的可能几乎是0，不过像阿姨这种是外在因素导致的，也没有家族遗传史，恢复正常的几率要比旁人大一些，很有可能是一念之间，也很有可能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字，但是也有可能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度过……”
话音落下，黎柒糯的眼中跟着黯然失色了不少。
薄亦阳的医术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薄家私人医院的能力在全球也是数一数二的，只要连他都说恢复的几率很渺茫了，只怕是要在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黎柒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慢慢忙，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黎柒糯迈开步子要离开，薄亦阳唇齿轻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