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光芒从斑斓蛇的腹部发出,游南萧感知到了兽纹的力量,拧着眉道:“它吞了一个人。”
白思兮微抿着唇,一道寒光过后,斑斓蛇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肚皮被剖开,两个全身包裹着消化液、奄奄一息的少年滑了出来。
她歪头看了看,说:“有俩。”
游南萧上前察看,取了些蛇血喂给他们,“是村里的人,还活着。”
俩人加快回去的速度,有藤蔓撑着,很快下了山。
而山脚有几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手里还拿着伞和火把的人。
这些人白思兮不认识,但游南萧认识。
“石叔、鱼叔,两个孩子刚从斑斓蛇的肚子里掏出来,你们随我回去,不用上山。”
这个消息对两家人而言,又好又坏,他们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连忙去搭把手抱孩子。
白思兮说:“他们身上被腐蚀了一层皮,你们去碰会加重他们的伤。”
几个壮汉一听这话,手足无措的站着。
有人试探道:“要不……我们帮你搬蛇?”
“不用,这是我的猎物。”
几人很尴尬,他们只是想帮个忙,并不是想抢。
雨还没停,两个少年的家人心急如焚,拥簇着跟去游南萧家。
进了屋,双胞胎见到后面还跟了那么多人,又看到两个被藤蔓卷着送进来的少年,连忙让路,一个去烧水,一个去搬备用的简易木床,非常熟练。
白思兮看着游南萧忙活,熟门熟路的去厨房找吃的,只找到半根蔫了的黄瓜,取了点籽催生,很快长了好几根小臂那么粗的黄瓜,摘了一根嘎嘎啃,又脆又水。
这品种还不错……
正在烧火,目睹这一切的游灵遥整个人如在梦中,“姐姐,你……这能吃啊?”
白思兮拿了一根怼她嘴里,“能。”
游灵遥半信半疑的啃了一口,别说,味道还不错。
看她一个劲的加柴,白思兮好奇的问:“你这样不会被你哥揍吗?”
咬着黄瓜的游灵遥含糊道:“不会吧?”
“闪开。”
虽然不懂,但游灵遥还是起身走开。
一团烈火在灶里燃烧,比游灵遥加柴要方便得多。
一锅水很快烧开,游灵遥提着冷热混合的水去堂屋,还嘱咐白思兮自己去洗个澡先睡。
吃了俩黄瓜,白思兮去卸下的马车里找了一套衣服,再去厨房旁边的小屋洗澡。
藤蔓开了一朵大花,温热的水哗啦啦的淌,用那一罐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香膏把全身搓了一遍。
下了大半夜的雨渐歇,堂屋里有四个不认识的人,大概是那俩人的父母。
洗了澡的白思兮披着头发靠在门口,听其中一对夫妇在哭,问:“死了一个?”
略显疲惫的游南萧看了她一眼,对那俩人轻声道:“小宝中毒太深,斑斓蛇的毒已经腐蚀他的五脏六腑,我已经尽力了,拖着会更加痛苦,待兽纹消失,便会化成一滩血水。”
解了一部分毒,清醒了一点的小少年哭着说:“娘……我好疼。”
见状,妇人泣不成声的躲进男人怀里,不忍开口。
眼圈红红的男人拍了拍妻子的后背,满是老茧的手轻抚着自家孩子的脸庞,声音微微颤抖,“小宝乖,待会就不疼了。”
听懂了他的抉择,游南萧攥紧了手,妇人几乎晕厥。
男人哽咽道:“游大夫,麻烦你……”
“嗯。”
大夫不是神,只能尽力而为。
不太喜欢游南萧那种悲伤又无奈的眼神,白思兮说:“如果我说,我能救他,但代价有点大,你们愿意吗?”
这话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点光亮,妇人状若疯狂的跑上前,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不管什么代价都可以,要我的命都行,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宝,他还那么小……”
男人也卑微的祈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游南萧微皱着眉看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白思兮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走向木床上全身发黑的小少年,割破掌心,挤开他的嘴,把黑色的血滴了进去。
掌心的伤口愈合,白思兮将剩下的血舔干净,“过程有点痛苦,你们最好去外面等着,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进来。”
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夫妇俩点头如捣蒜,听话的出去。
藤蔓把旁边的小少年搬开,另外一对夫妇识趣的抱着儿子去药房里待着。
游南萧看着浑身发黑的小宝,肤色逐渐正常,黑红的血丝却不断蔓延,整个人痛苦的扭曲着,表情狰狞。
几根藤蔓固定住小宝,充血的眼睛贪婪的盯着游南萧,似是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血肉来。
看差不多了,白思兮一根手指点在他额头,莹莹绿光不断进入他的身体,治疗消融了大半的内脏和骨头。
一切恢复正常,白思兮收回手,“可以了。”
游南萧给昏睡的小宝把脉,不仅毒解了,连内伤也一并治愈,好似根本没受伤。
即便满心疑惑,游南萧还是去通知外面的夫妇。
一听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