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站旅行结束了,在青岛的最后一晚,冷柠甚至都舍不得睡,这是可可幼儿时期,冷柠的最后一个长假,这转眼就过去的十几天时光,冷柠格外不舍。
不得不说,旅行真的可以让人治愈,冷柠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人的状态跟之前完全不同,而女儿可可旅行归来后也变得更加开朗,会说更多的话,和妈妈交流起来毫无无障碍。
一个月后,商舟的电话又打来了。
“冷柠,你们回来了吗?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可以,晚上下班后七号街角等我。”
冷柠刚开始想拒绝,现在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按算命先生所说,冷锋的“危险期”还没过,冷柠不想谈离婚的事,后来想想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也是为了断了商舟不该有的念想。
老时间、老地点,这对像陌生人一般的夫妻见面了,实话说,如今的商舟和冷柠之间,只差了一张离婚证而已。
一边的冷柠容光焕发,和从前那个因为经常流泪而双眼红肿的产后妈妈判若两人,而对面的商舟却胡子拉碴,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眼神里也没有了几个月前的不可一世,他的身边既没了冷柠也没了倪好,穿衣风格和品味直线下降,又回到了和冷柠初识时,好似老年人一样的打扮。
“你最近和可可好吗?看你气色不错。”
看着如今的商舟,仿佛真的回到了四年前和他相亲的时候,那时他也像现在这样对冷柠很客气,只不过,目的不同。
冷柠笑笑,摇了摇头。
“没了你在我身边,我反而乐得自在,跟可可也过得很好,咱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开门见山吧,今天找我来干嘛?”
“冷柠,我真的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商舟,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跟你重申,我们俩,不可能了。”
“你……想离婚吗?”
商舟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他想问又不敢问出口的话,如果说之前一遍遍的逼问冷柠是为了得到肯定的答案,而如今他无比渴望冷柠能说一声“不”,然而一切都是奢望。
“是的商舟,我们必须离婚,记得在那场荒唐的求婚仪式上,我明确地跟你说过,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难道……你就不念我一点好吗?”
“你的好?拖地?刷碗?这些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你再好也不是抹掉我一切痛苦的理由。”
“冷柠,之前的一切我们都翻篇吧好吗?我们重新来过,以前我说过的所有过头话都是我该死、我不是人,那些都是话赶话……”
“你闭嘴!‘话赶话’这三个字我整整听你说了四年!你和你父母每次伤害我之后都是用这几个字来搪塞我、来掩盖你们的错误!商舟,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就不应该在一起!不是你错了,错的是我!”
“唉,是啊,你是大小姐,而我只是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你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
商舟悠悠的说道,他还在妄想用这种方式卖惨,甚至以为他再说出这样的话时,冷柠会像之前一样因为难受而原谅他,但他错了,他早就应该察觉到,他跟冷柠分开太久,眼前的妻子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任由他欺骗的女孩儿了。
“是啊商舟,我就是大小姐,而你就是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难道四年前跟我相识的时候,你不清楚这一点?现在在这装什么装?!”
商舟被冷柠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既然我们今天坐下来好好谈,那我就从四年前开始说起,你自己说你还有没有脸跟我重新开始。”
“四年前,跟你相识的时候,我从不认为自己是高干家庭的孩子就高你一等,甚至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小姐,而你早就暗中调查过我,知道我是副厅长的侄女,所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商舟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静静听冷柠往下说。
“婚前,因为你不做安全措施,导致我意外怀孕,后来我失去了第一个宝贵的孩子,小产后的我因为大出血在公寓里躺了一个周,你给我吃的最有营养的东西就是一碗鸭血粉丝汤,这就算坐了小月子,也怪我咎由自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就算这样,我还是不顾父母反对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你,那时你只有一套‘三无’房,一辆车,我觉得这都无所谓,只要你对我好,以后的条件我们都可以自己创造,可是最后我发现我赌输了,你有一刻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受委屈了吗?你甚至跟我说你周围还有条件比你差的,人家老婆不也什么都没说吗?”
“领证前的一个月,你在希尔顿喝多了差点儿用被子把我捂死,这事儿你还记得吧?那件事之后你担心我不跟你结婚,象征性地送了花,道了歉,今天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商舟,请你真心实意地跟我道个歉可以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我……我当时……”
“你当时真的想让我死是吗?”
“就是……就是借着酒劲,想让你闭嘴,一了百了……再加上一提起你妈,我就更恨了,没想过后果……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