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面前是张亚楠和房东阿姨的脸。
“安然?”张亚楠哭红了眼,小心翼翼地分辨着我。
房东阿姨正襟危坐,掐着串珠念起了《大悲咒》,满脸警惕地盯着我。
我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浑身虚脱得快要散架:“亚楠……”
听见我叫她,张亚楠眼泪都溢了出来:“安然,你终于醒过来了……”
房东阿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就说我念经有用吧……”
我瘫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被汗水浸湿吗,我哑着嗓子问:“我这是……”
“姑娘,你被脏东西附身了,唉,是阿姨对不住你啊……”房东阿姨带着哭腔,愧疚地说她知道这间屋子闹鬼,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厉害,竟然直接上了我的身,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
“你从洗手间出来后,就变得好奇怪,表情和声音都变成了另一个人,还在我们面前跳芭蕾舞,吓死我了!”张亚楠心有余悸,不断拍着胸口。
“我跳芭蕾舞?”我汗毛竖立,不应该是张亚楠中邪跳舞吗?怎么变成了我?
房东阿姨附和地点点头,接连叹了几口气:“是她没错了,之前在房子里出事的姑娘,就是江城大学的舞蹈老师……”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阿姨闭口不谈,只是一脸愧色地对我们说,这房子不租了,我们也别问了,赶紧去寺庙里净化一下磁场。
张亚楠横眉竖目的:“你害得她这么惨,一句话就想打发了吗?”
房东阿姨心虚地掏出三百块钱,塞到我的手心里:“姑娘,这个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吧,出去后别乱跟别人说这件事啊。”
她还要继续出租房子,就看哪个倒霉蛋会住进来了。
“这是封口费?”张亚楠气得两眼一瞪:“你还想继续去祸害别人吗?”
房东阿姨也很委屈:“那我怎么办?这房子也不能耗死在手里啊……”
我吃力地抬起手,望着手心里的这笔钱,犹豫了片刻:“房子出事,对你也算飞来横祸……刚才我见到那个女人了,她死得很冤,而且不知被什么东西困在了你的房子里。”
“什么?”房东阿姨掐着念珠的手指一顿:“被困住?”
我点点头,直觉告诉我,很可能是在洗手间或者摔门的房间里。
房东阿姨愁眉苦脸,嘴里碎碎念着:“怎么可能呢?我之前请过不少大师,都没看出问题来啊……”
“一般的大师,能跟我朋友比吗?”张亚楠满脸自豪地开始吹牛逼:“知道新郎潭吗?就是我这位朋友解决的!”
房东阿姨惊恐地看向我,半信半疑地挤出一个字:“她?”
我底气十足地开口:“没错,是我。”
“你别看我朋友年轻,人家可是开香堂的,仙家可厉害了!”张亚楠大致说了说新郎潭的事,把我吹得天花乱坠,房东阿姨目瞪口呆,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难怪她能上你的身……”房东阿姨握着我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小师父,麻烦你替我看看吧,这房子困扰我多年,到现在房贷都没还完呢,这么亏下去,我老本都得陪进去啊!”
我握着那三百块钱,就当是她供给法坛的法金了。
“等我缓缓,我试着给你找找看……”
我在沙发上躺了十几分钟,身上的酸痛和乏力逐渐消退。
望着龙纹玉镯,我愣神了片刻。
刚才镯子为什么没有保护我?
还有,江念真的来过吗?
我环顾自周,没有看到江念的影子,或许,刚才那只是我的幻觉吧!
可那道青光又怎么解释呢?
我心烦意乱,起身来到了洗手间,望着顶上的吊顶:“阿姨,屋里有梯子吗?”
“有!”房东阿姨殷勤地替我搬了过来。
我踩着梯子,对着铝扣板敲敲打打,敲到靠近下水管的地方,突然感觉到里面有东西!
我找阿姨要来工具,刚要撬开铝扣板,一道清冽的嗓音从耳边掠过:“住手!”
是江念!
我激动地扭过头,一下子没踩稳,脚底向下滑去,却被一股大力接住,托着我的身体慢慢站稳。
我心惊肉跳,双手扶住梯子:“谢……谢谢!”
江念只闻其人,不见其声,应该是隐身了。
自从我们来到江城,他几乎很少会对我隐身,也不知今天抽的哪门子风。
江念贴着我耳边,语气森寒地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瞎胡闹!”
我关注到了重点,看向这块白色的铝扣板。
这么说,我是找对了。
“江念,这块板子后面,到底藏着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冰冷的说:“人皮。”
“什么?”我心如擂鼓,差点就从梯子上跌下去。
江念说,这块扣板里面,放着秦瑶的人皮!
“这是一种镇压术,用人皮画符,再压上特殊的邪物,将人皮的主人镇压在此,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一道清幽的绿光,如同丝滑的泥鳅,滑进了扣板的缝隙里。
里面发出了很激烈的打斗声,噼里啪啦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