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龟孙,目中无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看不上鼋三呢,没想到,竟会让我收了他。
江念眸色幽深,有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想要快速提升法力,就要多帮人看事,法坛光靠我和周宜安远远不够,要扩大队伍。”
我表示赞同,正所谓人多力量大。
“我挑人,能力和法力不谈,首先考察人品。”江念修长的手指哒哒地敲着扶手,朝周宜安的牌位瞟去。
“比如他,遇见阴桃花之前从未害过人,甚至还显像把人吓走。之后虽受人胁迫,但也难辞其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念让周宜安留下,是为了给他赎罪的机会。
“至于鼋三……面对阴桃花,他没有选择逃跑,甚至不惜得罪那个阴鬼来通风报信,人品值得信赖。”
江念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鼋三本可以全身而退,却为了帮我,得罪了阴桃花。
如果我们不收留他,他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过,一切都为时尚早,明天去鼋头塚看看。”江念环住我的手豁然松开,嫌弃地皱着眉:“把你身上的臭气洗干净……”
我这才意识到,他在嫌弃我身上阴桃花的气息。
我脸颊泛红,局促地站起身,朝洗手间冲去……
一如既往,我又做噩梦了。
梦里,阴桃花的模样好像变清晰了一些,我看清了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怨气十足地瞪着我。
阴冷的气息在我耳边轻呵,熟悉得让我颤栗:“小然……我的妻……”
“你跑不掉的……很快,我就会回来,继续我们的游戏……”
第二天醒来时,我浑身疲惫,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该死的阴桃花,连我的梦境都不放过!
之前一夜无梦,都是江念搂着我睡的几次。
好像他每一次陪着我,我都不会做噩梦。
我甚至开始怀念跟他同床共枕的日子,可惜,不可能了……
我黯然地起身,失魂落魄地下楼洗漱。
江念坐在落地窗前,优雅地喝着一杯茶。
周宜安笔直地站在一旁,很是狗腿地替江念斟茶。
见到我,周宜安关切地问:“安然,你又没睡好吗?”
我点了点头,脑袋稍微挪动一下,痛得快要炸裂:“我老是做噩梦,再这样下去,别说阴桃花了,我都得提前去阴间报到!”
我说这话时,江念没有回头,淡淡地抬眼从玻璃里看了我一眼。
周宜安看在眼里,脸上迅速闪过一道狡黠:“唉,真是可怜啊……昨晚上我都听到你说梦话了,再这样下去,身体确实吃不消。”
我愁眉苦脸:“可不是吗?”
我盯着江念那冷硬的身影,连周宜安都知道关心我,他却头也不回,问都不问,果然是个阴冷冷血的男人。
我原本就难过的心情,越发感到沮丧。
我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里的这张脸左看右看。
脸色早已恢复正常,脸上的尸斑也暂时掩住,至于胸口……
我掀开衣领,看向里面雪白的小白兔,暗自松了一口气。
周宜安诚不欺我,龙气果真有效!
可是今晚上我又要被“打回原形”,想想都焦虑和恐慌。
我暗自给自己鼓劲,待会到了鼋头塚,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让他今晚再给我渡一口龙气。
我自信满满地走出去,依稀听到周宜安在低声跟江念说着什么,离得太远我听不清,但我却清晰地听到,江念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你们在说什么?”我好奇地凑上前。
周宜安刚要开口,就被江念狠狠瞪了一眼,警告他闭嘴。
虽然他不能直言,却朝我挤眉弄眼,笑得很是……猥琐?!
我越发好奇,心里猫抓似的,煎熬得要命。
江念红着脸,态度强硬地打断道:“行了,出发!”
我们来到附近的公交站,我几乎快把站牌看穿了,也没看到鼋头塚的站点。
周宜安把玩着他的纸折扇:“丫头,那地方是大鼋故意引你去的,现实中当然找不到了。”
我恍然大悟,正愁该怎么过去,江念便率先迈步,沿着马路朝前走……
他昨天去过鼋头塚,所以……他这是在引路!
我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他,生怕把他跟丢了。
记忆中,鼋头塚的位置是在市中心和大学城的中间,距离挺远的,江念真打算开“11”路过去?
恐怕得走好几个小时吧!
我正打算提议打辆车,一抬头,便看到了那个简易的站牌!
身后不远处就是隧道,前方是一条笔直的大马路,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冷清得可怕。
我们不是走在马路上吗?五分钟不到,是什么时候穿过隧道,走到鼋头塚的?
周宜安见我目瞪口呆,忍不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缩地成寸的法术,听说过吗?”
我呆滞地摇了摇头,让他赶紧说,别卖关子。
周宜安说,这缩地成寸是一种能改变土地间距离的法术。
“举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