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青！孟凡青！”
孟凡青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见耳边有人在疯狂地咆哮。
“啪”！
一声清亮的耳光，扇得孟凡青脸颊生疼，他捂住自己的脸，半弯着腰“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孟凡青，你回答我啊？”
仔细听，这愤怒的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
“等等，怎么感觉像是方言洁。”
想到那个彪悍且没有人情味的女警察，孟凡青整个人都凉了半截，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后腰，有点担心自己偷枪这事不会被发现了吧？
“啪！”
又是一巴掌。
“妈的！一点反应没有，扇！揍！拿冰水过来！！无论如何要把他弄醒！”
我去，这个恐怖女人要对自己用酷刑！
孟凡青猛地一抬头，只感觉迎面洒下来一桶透心凉的冰水，给他冻得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待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竟然开始出现了朦朦胧胧地白色光斑，人影晃动。
“他醒了！！有反应了！！”
方言洁二话不说，冲上来半蹲在孟凡青身边，扬起手，眼看又要扇他。
孟凡青赶忙抓住她的手腕，使劲控制住她。
“喂……”
他艰难地开口，嗓子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疼……”
“别。打……顶……顶不住了……”
方言洁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
“醒了，把医护人员叫进来。”
孟凡青缓缓地摇着头，说：“我没事。”
说完，他挣扎着就要站起来，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居然没有成功，整个人出于完全绵软无力的状态。
要不是方言洁顺势揽了他后背一把，估计他就要后脑勺磕地了。
“快！医护呢！！”方言洁怒吼道。
一阵慌乱的脚步以后，孟凡青终于感受到了温柔的指尖在他脖颈和手臂上来回摩挲。
“方教授，你的手……”
“没事。”
此刻，方言洁的时候已经被孟凡青掐得毫无血色，但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似乎有个可以抓住的东西，能让他感觉到无比安心。
“小盛，小盛呢？”孟凡青微微闭着眼，感受着一时的安逸。
“你问的是你们公司后来的实习生？”
“对，她怎么样了？她受伤没？”
问完这句话以后，四周竟然安静了下来，就连方言洁都没有回答他的话。
孟凡青觉得有些奇怪，再度睁开眼，这才发现还掐着方言洁的手呢，纤细的手腕紫中泛白。
“对……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用了不小的力气，孟凡青突然有些愧疚。
方言洁就算是个铁女子，应该也会觉得疼吧，她竟然一直没说什么。
孟凡青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被扇了几巴掌，还被浇冰水的事情了，竟然开口关心起方言洁来。
“弄疼你了吗？”
方言洁沉默地搓揉着自己的手腕，半天才说。
“你最后一次见到小盛是什么时候？”
孟凡青微微一愣：“就，刚才啊……”
方言洁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座小山了。
“你确定？”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仰起头观察起四周来，他正躺在公司的正中央，整个公司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而他的侧后方有一滩肉泥，正前方，有一滩肉泥和一具新鲜的尸体。
方言洁的神情愈发严肃，再次问道：“你好好想想，你刚才看到了小盛？”
孟凡青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他要怎么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我处境早就危险了，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孟凡青！你给我认真点。我不管你之前的经历有多么荒谬，但是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很危险的处境，请你注意自己的发言！”
孟凡青盯着方言洁无比严肃的脸看了两秒，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你们还是会怀疑我，如果你一定要我谈现实世界里的事情，那么我只有一点信息，那就是小盛有谋杀的嫌疑，并且杀害了不止一人。”
听到这里，方言洁似乎微微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的？”
“她自己跟我说的，在仓库，用横幅勒死了刘主管，并且肢解。小文、保洁阿姨、公司的男同事都是被杀害肢解。”
“这件事，估计发生在半个月前左右，你们要是能找到尸体，肯定都是像那样的，腐烂状态了。”
孟凡青说着骇人听闻的事情时，表情无比淡定，就感觉像在说明天吃包子那么正常。
方言洁有些震惊他的心理素质。
说到这，孟凡青突然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如果小盛没有在公司里，而公司里的人都被害了，那么他为什么会进入小盛的意识空间？
他没有接触过对小盛有记忆的亲属，所以她不可能是记忆产物。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
小盛还没死？
得出这个结论的孟凡青一时间带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