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沿眨眨眼，看着掉落在眼前几步之遥的箭，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虽然松了劲，但也不至于就这么掉了吧？这还比不上用刀的攻击范围。
另一边的莫，也低头看地上的箭，有点想笑，但现在似乎不太合适。
这家伙半夜回了家，还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弓箭？亏他还担心自己说重了话，小家伙又偷偷躲到哪里去哭。
一开始，明沿来到自己身边，实力虽然不错，但每次自己说重了话，就会自己躲起来，默默流泪，不出声，就是眼泪流个不停，被莫撞破过一次，他当时满脸泪痕，但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莫也面无表情，从他身边经过，什么也没说。
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那可怜样儿，莫现在都还记得。
后来，莫每次说了重话，都会跟在小家伙身后，看他有没有哭。再后来，明沿就不会偷偷哭了，但莫总是会想去看看，很多时候都不会再看到，明沿一个人偷偷躲起来自我安慰了。
今晚，莫终于再次看到明沿一个人偷偷出去，只是没想到是想练弓箭？
“族长。”明沿从地上的箭上移开目光，才看向明沿，对他的到来，很是疑惑。
莫第一次偷偷跟着明沿被发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木着一张脸。
他不说话，明沿也不打算再说什么，这人刚才可是狠狠说了自己一顿的。
明沿默默走过去，捡起那根箭，又退回刚才站的位置，调整着姿势，捏紧箭尾，抬手举起弓，瞄准前面的那棵树，弓箭慢慢被拉满。
就在明沿松手的上一秒，被一双宽大的手握住，“拉弓要握紧弓的这里，往下一点，肩膀往外张开，手臂伸直……”
低沉的嗓音在耳后响起。
明沿好像从来没有和莫，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
原主的情感，在这一刻也躁动起来，明沿放缓了呼吸，任由身后的人，握着自己的手，听着对方的话，调整姿势，再次拉开弓，瞄准目标。
“咻——”没有箭头的箭，只是一支光滑的木棍，击打在树干上，砸出一个凹陷，生生钉在树干上，没有掉落。
明沿知道莫很厉害，没想到他居然也精通弓箭。
平日里，莫常用的是刀。
“明白了吗？”拉个弓箭都不会。莫心里嫌弃着，手上却很认真的替他调整。
明沿没有回答。
“明沿。”
冷硬起来的声音，把明沿从思考里回过神，他拿着弓箭，向前走了几步，转身低下头，“明白，族长。”
莫很少会叫明沿的名字，通常都是他一个眼神，明沿就知道该去做什么，完全不用他多说提醒。
看到明沿一下子离自己这么远，莫心底也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有点闷。
两人安静着，莫看着明沿的头顶，明沿看着自己的脚。
“明早，我会一起去。”莫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去。
明沿抬头看他走远了，才又拿起一只箭，比划着，回想刚才莫说的姿势。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虽然不能用亲密来形容，但明沿心底的湖还是忍不住泛起波澜。
箭木被射出去，在树干上敲了一下，落在地上。
明沿想，自己果然还是不太适合用弓箭，他左手拿着弓，右手拿出腰袋里别着的刀，瞄准树干，唰地扔出去。
刀尖插入树干中，隐没了一半刀身。
明沿没有用全力，他走过去，把刀拔出来，放回袋子里，回家睡觉。
夜晚悄无声息地就过去。
夜晚轮值的，等换班的人来了，回到自己屋里补觉。
明沿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来到集合点等着。
东方的太阳，慢慢露出光芒，又将自己的身影，从山头林梢后露出来，将清晨的凉意驱赶开，带来温度与光亮。
曳带着十几个狩猎队的过来，在明沿身旁停下。
众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曳才开口问，“明大人，是族长要来吗？”他昨晚那样说，今天又决定要来？
族长的脾气可真难懂，众人看明沿的目光又多了一层敬佩。
明沿点头，心里却又不确定了，虽然昨晚莫亲口说过，但总觉得……
众人又等了几分钟，莫才慢慢走过来，一脸不悦，他们更不敢有什么怨言了，默默低着头示礼。
莫看到明沿，心底那股不悦，又加深了几分。
自己昨晚居然梦到这家伙，早上起来，还……他赶紧洗了兽皮裙，又坐在床边冷静了好久。
“出发。”莫冰冷的语气里夹着几分怒意。
明沿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又生气了，抬手招呼着身旁的众人，跟在莫的身后，朝着昨晚发现踪迹的方向走。
“族长，昨晚的那伙人，或许跟上次受伤的才是一伙。”明沿跟在莫身后，走出一大段距离，才开口。
曳他们离两人几步远，不敢太靠近莫，但不得不靠近些，以免遭到偷袭。
明沿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在设想，如果莫不相信，又该说出什么理由，难道真的用曳说的那套？
“知道了。”
明沿：？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