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在灰败萧瑟的农村,是玉米成熟,本该丰收的季节。
在雨水蒙蒙,死气沉沉,麻雀都归巢的一天晚上。
林青禾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炕上。
她在这里已经躺了快一个时辰了,内心震惊,难以置信。
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到此刻她动摇了。
看着周围贴着手工制作的喜字,火红的蜡烛。
土炕床头上面放着她和王正的结婚照,她疑惑不解,怀疑是梦。
感觉额头有些痛,林青禾摸了摸,疼,有液体凝固了。
抠了抠,手上有一小块红色的血痂。
这一刻,张青禾信了,她重生了,重生到了她和张正结婚的那一天晚上。
在这张炕上,王正对她用强。
张青禾拼死抵抗,一头撞上了土窑里摆放着的红木衣柜上。
磕了一脑门血,和红蜡油遥相呼应。
王正探了探她的呼吸,还活着,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张正去找他母亲,经过商量,一致决定。
那天晚上给林青禾一个下马威,不管不顾,晾一个晚上。
王正自己也没脸到处和人说新娘子新婚夜撞柜子,说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前世的林青禾,就这样,自己惶恐的躺了一晚上。
第二天王正看到自己那张憔悴的满是血迹的脸,嘲讽道:
“你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了,瞧你那放荡样。”
“我也是因为你这张脸才给你们家那么多彩礼。”
“不然,就你们家那穷酸样,你爹迟早把你卖给隔壁村的老李头,给他生儿子。”
林青禾那个时候,沉浸在她爹把她卖了的悲伤中。
一时没反驳,这更令王正更为嚣张。
“你以后乖乖让我睡,让我验验货,要还是处子之身,算你好运。”
“总比让老李头折磨死你,你说呢?”
王正这个人,与他的名字相反,人品恶劣。
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无视法律,无视人命。
在村里称王称霸,因为是村主任的儿子,也没有人敢得罪他。
现如今,张青禾经历过郁郁寡欢,身不由己的人生。
一朝重生,重生到一切都有挽回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再任人欺凌。
于是,张青禾决定先睡觉,折腾了一晚上也累了。
睡醒了,感觉饿了,就在屋里找到了窝窝头和红枣,还有水。
没有动旁边放着的糖水罐子。
吃饱喝足之后,看着纸糊的窗户上透着微微亮光。
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果然,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王正推门而入。
林青禾看见这张令人厌恶的脸,不着痕迹皱了皱眉。
这张脸带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这张脸,眉粗,尾毛散,鼻梁没有肉,嘴角下垂,典型的三白眼,眼窝深陷。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把自己拉入了地狱,这让她怎么甘心。
果然,王正一开口,就说:“瞧你那放荡样……。”一模一样啊。
林青禾哑然失笑:“渴了吧,来喝点水。”
说着就把刚加了老鼠屎的糖水递到他手上。
王正一脸莫名其妙:“脑子被撞坏啦?”
“也好,这样也行,省的我收拾,不过乐趣倒是少了很多。”
说着,就拿起糖水罐子一口喝了。
“我妈真舍得,娶你这样的玩意,还真下血本,齁得慌。”
林青禾笑嘻嘻的问:“有什么味道吗?”
“没什么味道,就是甜,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青禾乐极了。
“哦,没事,我放了老鼠屎,看看吃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正脸都气绿了。
“你这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就一巴掌挥了过来。
林青禾见苗头不对,快速闪开,边闪边推了王正一把。
结果,王正倒地了,手碰到了盛水的大水缸上,迅速肿了起来。
王正懵了,林青禾也懵了。
林青禾发现自己现在力气比以前大了许多。
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一个80公斤的成年男性推倒。
王正则是骂到:“贱人,你竟敢推我,你竟敢推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边骂边喊妈,王母听见吵闹,闻声而来:
“大早上,吵什么呀?”
“儿子,你那个媳妇怎么还不起来做饭呀!要饿死我们呀!”
王母看见他儿子躺在地上,手肿的老高,心疼坏了。
“儿子,你这是咋了,手怎么了?”
“贱人,那个贱人,她打我,”王正哭哭啼啼道。
王母听完就冲着林青禾打了过来 。
“你这个便宜货,居然敢动手打我儿子,你这样的就应该被卖进窑子里。”
林青禾似笑非笑的盯着王母看,看她八寸小脚,迈着小碎步冲过来。
蓝色的步巾包裹着头,一件黑色的袄子,蓝色的确良裤子。
长的真和她儿子一样啊,一脸的刻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