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要把自己气出病来才敢罢休吗?”
“我是不甘心。”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怎么办。你也是,既然心里知道他心不在焉,索性明确告诉他,让他不要出现就行了啊,结果呢。”
“弄了半天,还是我的错处了?我才是主子,难不成做什么事都要迁就考虑为先?这就是他脑子不灵光的理由?”谢凛原本已经消了一半的怒火又因为许倾得一句话而重新燃烧。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你全算在江玉的身上,不也只是让自己生气吗?”
随后许倾走去了一边,又喃喃自语道:“算了,我也劝不住你,你自己生闷气吧。左右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见许倾要走,谢凛马上抬眸盯着她:“你干什么去?”
“总要把烂摊子收拾一下啊,总不能跟你一样,坐在那里等着吃人吧。”
“我哪有?”
对此,许倾只是撇撇嘴,此处无声胜有声。
离开之前,将一身干净的衣裳摆到了谢凛的面前,:“你把湿了的衣服换下去吧,不然不舒服,多亏我多带了一些,不然去街上买都买不到。”
“知道了。”
其实许倾挺理解谢凛这种触手可及却功亏一篑的震怒。
大雨倾盆而下,所有的人都在克服。
结果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心腹因为事不过脑子的行为而导致了满盘皆输,从头再来。
换做是谁都会生气。
翌日一早,天色初晴。
在吴锦娘的带领下,他们去了吴家的染厂。
这里的染厂规模比较大,是京城那家吴家染坊的两倍。
吴锦娘最先进去沟通一下,随后叫来了这里的管事。
“刑部办案,希望你们可以配合一下,吴谦立人在何处?”
锦娘说:“管事说,我爹已经三天没来了。要不我们去家中看看吧。”
管事也跟着说:“各位官爷,不知要找我们老板何事,我可以转达。”
谢凛冷语道:“你能转达?杀人命案也是你能转达的吗?”
管事瞬间脸色大变,稍显慌张:“我这就带您去我家老爷的府中,请官爷们稍等片刻,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下属。”
“快点。”
“好好好。”
几人正等在原地,许倾则是选择在附近转一转。
“这里的管事和京城的吴四爷,都是你爹吴老板的心腹吗?”谢凛偶然问锦娘。
锦娘答:“我就只是知道吴四叔,不知道这位是谁……”
谢凛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则是一直追随于许倾的身影。
许倾径直的往前走,路过的露天工厂里的工人们正在紧锣密鼓的染布。
在尽头处,有一道焊得死死的铁门。
许倾这个人走到哪里都是好奇心摆在了第一位,爱问爱观察。
铁门的边缘和门轴没有生锈的迹象,这倒门并不是封死的。
她敲了敲这道铁门,发出闷闷的动静,引得远处工人们注意。
许倾笑了笑,就近问了问:“我想问一下,这道铁门的里面是干什么的?”
路过的工人们没人理会她。
这时,谢凛走了过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就是觉得这道铁门有些突兀。这道铁门之后,也应该是一块相当宽敞的地方。王爷也发现了吧,这里的染料味道特别浓重,甚至有些刺鼻。所以是选择露天露天染布发散味道。谁能在这道铁门之后染布呢?那不得把人熏死?”
“姑娘,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这时,管事从外面走了过来,并解释许倾的疑问:“我们这的染布工艺都是取自植物萃取的染料,我们家的山上都有成片的种植的。”
“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刺鼻的气味呢?”许倾问。
“有些原料需要用药水着色,才会效果更好,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们家的特色,顾客拿到手里的布料有一些上会沾染一些花香。为了保证拿到顾客手中的布料还有余香,当然出厂的时候就要味道重一些,路上还会散的嘛!”
管事讲解得很细致,但许倾也真是刨根问底的问。
“还是想请问您一下,这道铁门之后……是做什么的呢?”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吴老板手下的伙计,归我管的范围就是这些工人。”管事的目光扫视着正在干活的工人方向。
“谁能打开这道铁门呢?”
“吴老板能打开的。”管事索性多说了一句:“我们这儿有一些的布料工艺是吴老板家中祖传的,不方便让人知道。所以有一些布料的染色工艺都是在这里面秘密进行,能进去的也都是吴老板的心腹。”
一听这话,许倾果断的从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条丝带状的紫黑色锦缎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