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真正在身不由己中看淡生死的人吧。
死似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真正牵挂着自己的人。
小雅在为自己下海的伙伴叶子祈祷着,这期间许倾不难发现,有小雅这种行为的采珠人也不在少数,这就像是一种习惯。
船只逐渐的驶入了大海,许倾轻轻的摸了摸小雅,有一些话想要问她。
许倾一面在比划的同时,一面又提高了音量,着重去说“小缤”两个字:“小雅,你认识一个叫小缤的人吗?”
小雅很聪明,知道许倾要问什么,她点了点头。
“小缤姐姐?我认识的。只是……她……”女孩的眼神有点失落。
“她是怎么了?”
“她死了。”
“死了?”
许倾不是惊讶于这个结果,而是疑惑于小姑娘口中死了的这一位会是躺在坛子里的那具尸体吗?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小缤姐姐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知道她死了的?”
“她已经很久都没来过了。早在一个半月之前,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小缤姐姐。后来听说,小缤姐姐自打那次下海之后,没回来。”
小雅的神色之间尽是忧伤,孤默的低下了头。
这岸边每天都会有几个下海的人回不来,小雅她都在默默的记着呢。
因为她心里也清楚,这样的事或早或晚都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许倾想要继续问下去,但看着小雅的情绪低落,倒也没再提及。
就在这时,谢凛和江玉两个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应该是问完了话。
许倾主动站起了身子,走上前去询问:“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谢凛说:“这里的船长还有船员们说,采珠人的流动性比较大,所以想要靠着采珠女这一线索去查死者的身份,有些难度,几乎不太可能。但是也有一些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这些船员虽然对采珠女们记忆不深,但对于小缤这个名字却记得深切。原因是在两个月以前,小缤在这里犯了错误,直接被赶回了家。”
“是什么错误?”
“私藏珍珠。而且这件事一度惊动了采珠官,采珠官亲自下令,将她赶了回去。而且这件事之后,还有更巧合的事情。这个叫小缤的采珠女住在渔村,刚好就是懒汉王炎的亲妹妹,靠着采珠这一营生换取一些蔬菜瓜果,供养他们夫妇,以维持生计。小缤这个姑娘本来是没有名字的,是在这里临时取的名字。”
这样的真相,一度让许倾感到尤为不可置信。
“小缤既然不来采珠了,可是这个小姑娘刚才跟我说了,小缤在一个月以前,还来过呢,只是那次之后,便没有再上岸过,就这么死在了海里。”
“哦?”
为了证实一切的真实性,许倾又把小雅拉了过来,让她对谢凛表达了一下刚才的意思。
谢凛沉吟了好半天,才捋清楚了所有疑点:“那也就是说早在两个月前,小缤偷拿了珍珠而被赶回家。又过了半个月,小缤又再一次开始了采珠的营生养活一家,却很不幸,死在了海里再也没回来。本案的死者,在半个月前遇害,完全排除了死者叫小缤的可能性后,她衣服上的领口却绣着小缤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
谢凛这一席话,反而也在抛出了主要的问题。
小缤,到底是死者临死前的某种暗示,还是凶手想要用这个女人的死去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性。
许倾目光坚定的说:“王爷,小缤和死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王炎夫妇心里有鬼,他们不想让我们查到有小缤这个人的存在,采珠女死在海里是一件常事儿,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话,是不是没必要隐瞒?”
许倾的意思很明确,小缤的死因有鬼。
对此,谢凛也表示着认同:“无论怎么说,装尸体的坛子是王炎家的。这一点是他摆脱不掉的嫌疑。假设小缤的死有蹊跷在先,那么这个被装进坛子里的死尸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而被王炎夫妇灭了口?这也不好说。”
“那若是王炎不是凶手呢?”江玉听明白了事情的全貌,却依旧不解。
许倾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果王炎不是凶手,凶手却特意用他的坛子去装尸体,间接证明了王炎与本案有脱不开的关系。而且尸体的领口还绣着小缤二字,无论怎么查,也冤不了王炎这个懒汉,我说的对吧,王爷。”
二人相互肯定的目光交汇,比什么都默契。
他们接下来,准备再一次重返王炎的家。
谢凛的人也已经去联系这一片的采珠官。
但是在临走之前,许倾还是想要跟小雅道个别。
许倾还以为是心意相通呢,正当自己朝着小雅走过去的时候,小雅却突然满面悲伤的转身冲入了许倾的怀抱中。
她很用力的抱着许倾,久久不能平复情绪。
“你是怎么了?”许倾问她。
“她没回来,叶子没回来……”小雅呜呜的哭了起来。
许倾望着小雅泪流满面的样子,何不在心中悲悯着生命的流逝。
船员的一句“没了”,了结了的是一个人的一生。
许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