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带些什么?”
“合着您给我收尸来了?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都快要好利索了。”许倾话刚刚说完,连打三个喷嚏。
谢凛凝视着她,伸手把她从床里甩了出来,触摸了她的手:“你怎么这么热?”
“就是着凉了而已,无妨。”
许倾明显是冷得厉害,披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却还是在暗暗的发抖。
“你这是发烧,别到时候把脑子烧坏了。”谢凛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小脸儿被烧得红红的,用手摸上去,真的很热。
“这就是你口中的快要好利索吗?不对自己负责,不对旁人负责,耽误刑部进度,你这算不算是自私呢?”
“对不起嘛。”许倾忍受着谢凛的责备,很愧疚的说。
其实谢凛心疼极了,就是不会说好听的话。
见她这样子,也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就没人管过她呢?
他问:“吃药了吗?”
“吃了,没好。”
“饭呢?”
“大黑没吃。”
谢凛寻着许倾的目光,看向了趴在自己脚下,日渐肥美的大白猫。
大白猫望着谢凛,喵喵的直叫。
“你不会是想让本王给猫喂饭吧?”
“反正从昨天到现在都没人喂,我浑身疼得厉害,就没管过了。饿死了算你死了个大儿子。”
谢凛真想抬起手来打她一巴掌,许倾抱着被,识趣的又往后缩了缩,“王爷饶命。”
“怎么喂?”
“我给它买了小鱼干,你拿过来就好了。”
谢凛真是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来,带着满腔的怨气去做这件事。
想他什么时候对猫低过头。
随后,谢凛拿着一条湿毛巾盖在了她的脑袋上:“敷着。”
“嗯。”许倾虽然知道这法子对自己没用,但还是接受了。
“喝没喝热水?”
“喝了。”许倾有点不太习惯谢凛的照顾,心有不安的说:“王爷,其实我觉得还行,应该不用您这么挂念。事情我都听江玉说了,要不您忙?”
好家伙,谢凛这算是听出来了,她是在赶自己走呢。
他盯着她许久,许倾有些害怕的往里头缩了缩。
许倾依稀记得谢凛上一次这种眼神看自己还是前天,被他吻得神魂颠倒。
许倾下意识的把嘴唇收紧,满眼无辜的防备着他。
知道她在怕什么,谢凛的目光随即变得玩味。
“放心好了,本王现在没那个心思。”
“那您……”
“两种选择,要不随本王去王府,本王让人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不过这样一来弊端就出来了,流言蜚语是在所难免了的。要不本王就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况且本王有伤在身,确实不宜在刑部劳累。”
许倾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心里默念。
怎么会有男人把他自己的不值钱说得如此的理所应当?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许倾自然是不敢推脱。
“我这不也是怕传染给您嘛。”
“要传早就传了,而且你本来就是掉水里凉的,会传染吗?”
“那可不一定哦。”许倾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您来看我,是不是就说明您对我已经消气了?”
谢凛对于许倾的所作所为,基本没有“消气儿”可言,但看着她这张天真可爱的脸,确实是很难再继续对她疾言厉色。
“看你表现吧。”
许倾带着病痛,不忘借此机会极力的解释道:“王爷,我猜测聂正堂的死应该是有人不想让咱们接触到聂正堂而故意为之。薛昭他这个人清清白白,确实没那个胆量去杀人。只希望王爷明查,别让有心之人得逞。”
“你既知道本王对薛昭有敌意,又再一次冒险在本王这里为他辩解,你考虑过本王的感受吗?”
谢凛一句话,怼得许倾哑口无言。
可许倾没办法告诉谢凛,自己和薛昭之间的关系。
“对不起。”
“你就只会对本王说这一句吗?”
“可是,只有这句话才不会让你误会我。”许倾低着头,喃喃自语:“我承认是我的错,我的意志不坚定,才有了那天的事情,我不想辩解什么。可你不曾知道,我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许倾自认为自己做什么事都是有主见的,唯独那一次……她既想又不想。
“是什么?”
“是你,你会信吗?”许倾那双灵动可人的眼眸望着谢凛,谢凛面无表情的注视已经让她没了信心在继续说下去。
许久后,谢凛开口:“如果本王真的要怪罪你的话,你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许倾吸了吸鼻子,终于露出了笑容。
谢凛知道她的虚情假意,却还是在此时此刻,选择了纵容。
“你现在好好的躺着,把病养好。”
“我真的没事儿,就是有些着凉,倒是王爷您,您的伤真的好了吗?”
许倾也是通晓医术的,且是自己将他送回的王府。
谢凛身上的伤,若是没有一个月,怕是难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