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书房。
深更半夜,灯火寂寥。
“你说什么?许倾被凌王带走了?”许松亦大惊失色的看着站在眼前的薛昭,越想越觉得后怕极了。
薛昭道:“将军,我猜想凌王应该是没有识破大小姐的身份。只是想要借助大小姐的头脑,侦破案件,在刑部站稳脚步。”
“也就只有你这种蠢货会认为凌王在刑部是为了那些琐碎的案件。”许松亦站起了身子,在薛昭的面前来回走动,心中自是有自己的考量。
“薛昭不明白。”
“他是为了当年他那太子哥哥的死!”许松亦精准的识破了谢凛的目的,说到这里,不禁心中暗自发慌。
谢凛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件事。
本来以为送过去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儿可以为自己所用,又能让谢凛将注意力转移到后院去。
不曾想又节外生枝,出了这样的麻烦。
许松亦对此十分挠头,但任何的人或者事情,他都能利用到极致。
许松亦老谋深算,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随后,他无所谓的哼笑了下:“既然如此,不妨将这件事看作一件好事。在王府里,林红袖是内线,在刑部,我的亲女儿也能监视着谢凛的一举一动,虽然是一招险棋,不过当真是完美。”
薛昭望着许松亦算盘打到了极致的模样,则更是担心许倾日后处境。他忧心忡忡的说:“将军,以我对大小姐多年来的了解,她未必会……”
“嗯?”许松亦变了脸色。
“薛昭的意思是,我规劝不住大小姐。”
“用不着你来,本将军自有安排。”许松亦坐下了身子,状态显得更为松弛,:“你最近不用跟在许倾的身边,替我寻一个人。”
“谁?”
“聂正堂。”
“是。”
薛昭对于许松亦,是唯命是从。毕竟对于他来说,许松亦是赋予他二次生命的恩人。
许松亦与谢凛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
这几天,许倾在永宁城找了个新的住处。之前那个乡下的房子离永宁城实在是太远。
她被谢凛硬生生安排在了刑部当仵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京城了。
目前一切正常,谢凛也没有为难她。
只不过自己将那只捡来的胖猫带去刑部解闷儿,被谢凛说了一通。
没想到在刑部当仵作倒是个闲职,安安心心拿银子。
最重要的是,谢凛只有在闲暇时间才会来刑部处理一下公务,其他时间他鲜少留在刑部。
由此,自己的上司从谢凛,逐渐变成了江玉。虽然有点降级,但这个傻江玉可比谢凛好说话多了。
眼看着一年一度的科考又要开始了,这一次,许倾打算争取努力一下。
十天后。
刑部。
谢凛下了朝,抽空来一趟刑部。
最近事儿少,谢凛不常来。
谢凛在刑部转了一圈儿,也没见到许倾的影子。
“本王之前不是告诉你管着点阿青吗?阿青人呢?”谢凛问向江玉。
“回殿下的话,阿青这几天不在,有点要紧的事情。反正刑部没什么事儿,属下就允了。”
江玉放走许倾的时候,也没想到谢凛短时间内会来刑部询问阿青。
一听是这情况,谢凛突然吼了江玉一嗓子:“谁允许你把她放走了的?”
“不是放走了,她说她会回来的。”
“干什么去了?”谢凛一想到拴在眼皮子底下的女人就这么跑了,气全都撒在了江玉的身上。
“那个……”
“那个什么?”谢凛眼中全是怒火。
“科……科……”
“磕哪儿了?”
“科考去了。”
“什么?”谢凛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江玉给了自己一个这样炸裂的答案。
江玉进一步解释道:“殿下,这不眼看着就要科考了嘛,阿青说她要去试试,跟我告了假,连夜牵着小毛驴儿去赶考了。”
谢凛无可奈何的叉着腰,咬牙切齿的质问江玉:“你是有病吧,她一个女人考什么啊?就算她去了科考能要她?”
江玉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对啊,未必能要她啊。那她该不会是趁机跑了吧?”
“这届科考谁主考?”
“听说是礼部侍郎孙权业还有大学士吴柏。”
“是今天考吗?”
“还有几天呢。不过我估计阿青未必会去,她连验身都过不了,如何进得了贡院?”这时候的江玉倒有了聪明劲儿了。
“江玉,本王今天就在此跟你说清楚,本王现在就去贡院看看,要是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王爷您就别饶过属下,这次属下一定认罚,是我一人的疏忽。”
谢凛倒觉得单单罚他没意思,解不了自己心头之恨。
谢凛翻来覆去的想了想,云淡风轻道:“本王要是找不到那个女人,你就给本王去考科举,考不上罚钱,罚完钱继续考,考不过再罚钱,再考,直到考上了为止。”
“王爷,您这还不如活活剐了我。到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