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后面的大山上,荒芜人烟,枯草丛生。
这里早就已经被村民们默认为墓地,放眼望去有不少的坟包埋在此处。
不过今天的后山上,倒是多了不少来来往往的村民。
在江玉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找到了殷秀宁的墓地。
站在墓地的周围遥望,确实正对着山下的案发现场不假。
“奇怪,今儿个上坟的人怎么这么多?”
江玉自言自语着。也不怪江玉觉得奇怪,殷秀宁这个苦命的女人,生前不被村子里的人待见,村后却被这么多人祭拜,真是讽刺至极。
谢凛站在一旁,望着这些源源不断上山的人,讽刺道:“软弱的活人和凄厉的恶鬼,换作是你们,你们怕哪种?”
婴灵传说闹出了人命,一再传开,自然是闹得人心惶惶。
能够缓解心中的恐惧,唯有拜殷秀宁的坟墓这唯一的捷径了。
许倾走上前去,打算拉上个村民仔仔细细的问一问殷秀宁当年事情的细节。
拉了一个,走了一个,这些村民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和许倾这张生面孔说上一句话。
这一度令许倾深陷自我怀疑之中,转头问江玉:“江玉,我脸上有字儿?”
“没有。”
“后背有字儿?”
“肯定也没有啊。”
“怎么每个人都躲着我?”
谢凛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道:“你差点儿把刨根问底写在脸上,你当他们是傻子?”
“那要不您来?”许倾做了个邀请大爷的姿势。
相比于许倾,谢凛这张脸更吓人,从来就未曾有过多云转晴。
谢凛着实不愿意去碰一鼻子灰,扫视了一圈之后,最后的视线落在了跪在殷秀宁坟前烧纸的中年女人身上。
其他人的行为显得敷衍了事,唯独只有这个女人,跪在那里好久好久,眼神黯淡哀伤,更像是在祭奠亲人。
许倾走到了女人的身旁,而女人则是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烧纸,全当没有注意到许倾。
“夫人,我想问您点事儿,请问方便吗?”
“我们是刑部的人,为了案子而来,主要是想要细致了解一下当年殷秀宁的死。”
“您看……”
许倾礼貌的说了一大堆,可是却没得到应有的回应,使得她站在一边有些尴尬。
许久后,女人开了口:“秀宁的死?和案子又能有什么关系?”
“嗯……这个还要细说。请问夫人,您是殷秀宁的什么人?是她的母亲吗?”
女子皱了皱眉头,:“不是。算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邻居吧。”
“那您看……您能不能跟我们细说说呢?”
许倾一而再的争取之下,女人松了口,淡漠的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得等我烧完了纸钱才行。”
“好的。”
许倾沟通完之后,和谢凛小声汇报了一下,众人便开始在一旁等待着女子。
许倾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来往的人身上没注意这里的坟,直到薛昭拽了拽她的胳膊。
“嗯?”许倾明眸注视着薛昭,薛昭的目光给予她方向,循着薛昭的眼神朝着另一方向看去。
这里的坟包看似是杂乱无序,但仔细研究一下,都能看得出葬在这里的,有哪些是一家人。
在殷秀宁坟的斜前方,还有一个座坟,上面还立着碑。
崔德才之墓。
墓碑上的名字足以让许倾一瞬震惊。
怎么会?怎么会?
崔德才死在了翠峰县吗?他与殷秀宁又是什么关系?难道殷秀宁是他的亲人?
此刻,许倾的心中疑惑如排山倒海般的袭来,使她专注于这个发现,甚至想要立马上前去问问这个跪在坟前的女人。
许倾神色虚晃,显然有些冲动的想要上前,却被薛昭拉住了。
薛昭明智的小声提醒她:“不可。人太多了。”
“嗯。”
虽然许倾稳了下来,但心情依旧难以得到彻底的平复。
她很激动,因为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想寻的崔德才,但与此同时,寻到的却只是一座坟包。
这有些让许倾觉得难以接受。
这时候,女人烧光了纸钱,提着篮子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谢凛的跟前:“官爷,有些话在这儿说也不太方便,可否移步?”
谢凛垂眸浅思了下,应声:“当然可以。”
说罢,他们一行人跟着这个中年女子回了她的家。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客栈守卫森严,里里外外都有谢凛的人在看守,插翅难逃。
在此之前,谢凛已经将没有嫌疑的人优先放走了,留下来的这些都是之前与付中喝酒途中打过照面的人。
客栈房间里。
付悦面露急色,十分焦灼的在房间里踱步。
付水看得眼晕。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付水问。
“得马上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我怕你我二人都折在这个客栈里。”
付悦和付水俨然呈现的是两种状态。
付水的不屑一顾恰似没有预知到危险降临。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