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很是担忧,因为目前为主李清明的案子多多少少都扯到了洛家。
这个时候送请帖,岂不是如同请君入瓮。
“苏颜,我看我们还是拒了婚宴吧。”
苏颜毫不犹豫的拒绝沈曜的提议,“不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场婚宴我去定了。”
沈曜见苏颜态度坚决,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退而求次,“我陪着你一起去……”
还没等沈曜说完,苏颜果断的拒绝道:“不行……你还是先去保护李长嫣的安危。”
“苏颜,你去得可是洛府,现在是敌是友都还没搞清楚,我必须陪你一起去……”
苏颜知道沈曜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她更在乎李长嫣的生死。
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四肢健全成年人,可是李长嫣和小结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沈曜,你就不要担心我了,光天化日之下,我相信洛府的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沈曜神情很是为难,“要不,我还是陪着你一起去吧,我真的不放心……”
“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就多带点护卫去,若是李长嫣出了什么事情,沈曜你是知道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最后,在苏颜坚定的要求下,沈曜只好服软了。
这时,苏颜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追问身旁的沈曜,“王司直还没有回信吗?”
沈曜摇摇头,“没有……”
自从离开长安后,苏颜已经提前给写在随州复审快两三个月的师姐王若弗。
只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苏颜也不知道师姐在不在淮安府。
………………
转眼间,三天已经过去了。
苏颜捧着给新人的贺礼来到了洛府。
在门口迎宾的洛桑看到苏颜后,很是意外。
“你怎么来了?”
苏颜将手中的贺礼和请帖一同,交到下人的手里,笑着解释道:“当然是收了请帖来的。”
洛桑一脸茫然追问,“是谁给你下的请帖?”
“洛延,听说他还是你表哥来着。”
在收到请帖后的三天时间里,苏颜自然没有闲着,处处打听着洛府有关的事情。
随州土司年纪已过半百,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生育的孩子里就属洛桑最有出息,但年纪又太小。
而洛延则是洛桑最大的竞争对手。
洛延正值壮年,能力和手段样样不输随州土司。
而且土司一职本就不是子承父继,是由洛家内部自己选择继承者。
所以洛桑听到苏颜是由洛延邀请来的,免不了一惊,“他怎么会邀请你?”
苏颜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既然苏颜人已经到了,洛桑也不想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带着他进了洛府。
苏颜看着洛府姹紫嫣红的婚宴布置,眼睛已经看花了。
大梁人和羌人的生活习惯不同,婚俗自然也不同。
大梁凡是嫁娶庆生这种喜事,都会采用喜庆的大红布布置。
而随州不同,偏爱五颜六色,最喜用花,婚宴布置下来,犹如行走在花海之中。
苏颜都看傻了。
婚宴要晚上才开始举行,而苏颜长得本就出挑,走在人群里,总有人一直盯着她看。
在洛府,苏颜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招摇的花孔雀,加上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识,石中玉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苏颜只好拉着洛桑聊家常,好奇的八卦起来,“洛延娶的是羌人那家女子啊?”
刚说完,洛桑脸色突然沉重起来,盯着苏颜厉声道:“不是羌人,是大梁人。”
“啊?”
对于洛延娶的是梁人女子,苏颜倒是挺意外的。
不过随州羌人和梁人已互相通婚多年,但是洛府娶一个梁人女子还是第一次见,苏颜不免更加好奇了起来。
“那位姑娘是那里人士,家在哪里,家中是做什么的。”
洛桑想了想,“好像是长安人。”
“长安人?”
听到这个回答,苏颜心中升起一阵不安的预感,但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眨眼间,就到了晚上。
在随州婚嫁仪式里,新人必须接受宾客的撒水祝福。
苏颜第一次参加这种婚礼,别提多兴奋了,已经将危险置之脑后。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终于轮到她给新人撒水祝福时,风吹起新娘子的盖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
苏颜震惊到不能呼吸。
新娘子怎么会是师姐?
她不是应该在复审案子吗?怎么莫名其妙与洛延成亲。
还没等想通,苏颜本想张口喊师姐的名字,但王若弗立马轻轻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
苏颜也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王若弗的意思,笑着继续着给两人新人撒水祝福。
所谓的撒水祝福,其实就是用竹叶沾水往新人的头顶上甩一甩,意在驱邪送福。
而新人则要用面粉在宾客的眉宇间划一点,表示还福。
就在洛延给苏颜的额头上摸了白色面粉后,王若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