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侍郎,现在看来你想必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孟侍郎捧着牌位,眼泪大颗大颗的划过脸庞,整个人委屈的像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娘,可是我已经尽量想要弥补他们母子俩,可惜……”
孟侍郎哭得溃不成声,苏颜接过他的话茬道,“可惜太晚了,是吗?”
苏颜一说,孟侍郎更是哭得委屈极了。
但一直哭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苏颜必须要抓到东方毅,不然再继续下去,朝堂局势肯定会陷入大乱。
如今孟侍郎遭此重创,精神深受打击,能不能走出阴霾还不一定,刑部侍郎的位置肯定会腾出来,到时候太后一党和皇后一党,必然会争夺刑部的位置。
“是我对不起毅儿,如果当初我没有软弱,给他们母子一个名分,至今就不会有家破人亡的结果了。”
看着孟侍郎的痛哭流涕,此刻,苏颜心中只有一个感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孟侍郎,你还是要尽快振作起来,这案子恐怕还需要你的配合。”
孟侍郎一听,立马止住了眼泪,一脸诧异的看着苏颜,“你们要我配合什么?”
看着孟侍郎突然转变的情绪,苏颜不得不为他竖起大拇指。
她已经猜不出,刚刚孟侍郎流下的是真情的眼泪,还是鳄鱼的眼泪。
苏颜笑了笑,“相必孟侍郎心里也很清楚,你就是东方毅的下一个目标,我需要你配合我们引蛇出洞。”
孟侍郎一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可能,那小兔崽子下手可黑了,你们是在去拿我的命去赌。
苏言,你们鉴查院怎么查案,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但是拿我的命去做赌注,你想都别想……”
沈曜看到孟侍郎对苏颜出言不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透着恶寒,冷冷的注视着他,“孟侍郎尽管放心,金吾卫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沈曜,你别跟我来那套,你们一个二个都有功夫防身,我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文弱书生,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见孟侍郎态度坚决,油盐不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苏颜也没有打算继续劝下去,拉着沈曜就往门外走。
“沈大人,孟侍郎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方毅在暗,我们想抓他确实不容易,但是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东方毅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倒是不就是多了一条人命案而已,这世间那天不死人的。
我们就先撤吧……”
说罢,苏颜拉着沈曜头一不回的望门外走。
孟侍郎很快对苏颜的话,回过味来。
立马放下手里的牌位,跑到门口,挡住两人的去路。
“你们可是鉴查院的,怎么能不管……”
苏颜表示无奈的耸耸肩,“孟侍郎,鉴查院只负责查案,这捉拿缉凶的事情,本来就不归鉴查院管。
东方毅这人心狠是必然的,但是他不残忍,不会折磨死者太久的。”
孟侍郎听完,苏颜的话,心里更是慌得要命,“我答应你们还不成吗?”
苏颜一见计谋得逞,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沉声道。
“不愧是孟侍郎,就凭舍生取义的精神,是吾辈楷模。”
听着苏颜的话,孟侍郎脸色比霜打得茄子还难看,但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十五天里,苏颜带着大理寺一干人等,已经在乱葬岗的树丛里埋伏了快半个月。
自从苏颜打听到东方毅生母过世时,家里的钱财早就花在药费上。
东方毅买不起墓地,最后只能将生母葬在乱葬岗,每逢初一或十五都会来坟前拜祭。
今日恰逢五月初一,不管东方毅是打算杀孟侍郎也好,还是来拜祭母亲也好,是跑不出自己的包围圈的。
此刻,头顶的艳阳高照,苏颜趴在草丛里,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而谢钰则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孟侍郎一直跪在东方毅生母坟前。
已经守了十多天了,谢钰有些不耐烦。
“苏颜,你这守株待兔的计策未免太傻了点吧?要是东方毅这辈子都不会来拜祭母亲,咱俩显得就像是傻子一样。”
苏颜嘴里嚼着草根,一股青草特有的涩味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抓东方毅……”
谢钰一听,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打算抓他,那你干嘛还让我们在乱葬岗守大半个月……”
谢钰很是不解,他猜不透苏颜葫芦里在买什么药。
苏颜撑起半个身子,看向孟侍郎,“孟侍郎这人虚情假意,没有半刻真心,又擅于伪装自己,我这是在故意整他……”
谢钰一听,瞬间明白了苏颜的意图,“所以,你是故意让他跪在东方毅生母坟前的。”
苏颜点点头,“不过我也不全是故意整他,我也算是在保全他的性命。”
“苏颜,你说东方毅究竟会藏在何处?”
苏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想他是不会离开长安的。”
“为什么?”
“若他要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