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秋铃绝望而痛苦的样子,苏颜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只能眼睁睁的冷秋铃情绪越来越激动。
言夫人看着冷秋铃疯癫的样子,声怒骂道,“小贱人,就算我儿子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来我这里求公平,他违背我的意愿非要纳你进门,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吃喝不愁,你就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等你生下孩子,我要你为我儿子陪葬。”
冷秋铃冷眸看着声嘶力竭的言夫人,笑得越发的爽快,此刻指责唾骂,已经在她的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只是冷冷的看着言纮和言夫人痛苦着。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漫天的霞云仿佛要将天空染透,似乎要为白昼落下最好的帷幕。
这世间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原本言纮的情绪被孩子的事情勉强压下,但一见冷秋铃杀了他的儿子,没有半分悔改的样子,心中一股火气直窜脑门。
下意识握紧了长剑,就在此时,原本满脸笑意的冷秋铃表情突然痛苦起来。
只见她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整张脸也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苏颜见状,赶紧上扶住冷秋铃,替她把脉。
当苏颜撩起冷秋铃的袖子时,看到手臂上爬满了深紫青黑的纹路,便意识到了不妙。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虚弱的冷秋铃,质问道,“冷姑娘,你服毒了?”
冷秋铃忍着痛苦,露出一个无比坦率的微笑,似乎在回答苏颜的话。
众人见状,尤其是言家人一听冷秋铃服毒,急得就像是热锅上蚂蚁,慌乱的喊着找人,生怕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太医,还去叫太医……”
苏颜看到言纮和言夫人恐慌害怕的样子,心中觉得万分的可笑,刚才还吵嚷着要冷秋铃为他儿子偿命,现在却苦心祈祷她不要死。
真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场面一度混乱,苏颜喊住了言家人,“不用了,来不及了,毒已渗透心脉,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回来。”
言夫人一听,绝望的大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颜没理会言家人。
因为知道冷秋铃服用的是慢性毒药,便撩开她衣领一看,毒纹已经蔓延到了胸口,便知此刻的冷秋铃,已是强弩之末。
如同风中的蜡烛,一吹便灭。
而苏颜目光撇到了石桌上的茶杯,便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你是在茶里下毒了?”
冷秋铃笑了笑,有气无力的回道,“我早就不想活了,能搭上言朔和孟衡两人的命,我这辈子算值了……”
苏颜无奈的看着冷秋铃,轻叹道,“你这是何苦啊……”
“苏大人你是好官,你放心,你们的茶杯里是没有毒的,如果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可惜造化弄人,我死了你不要替我难过,我从来都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反而很庆幸自己从来都没有认命……”
“冷姑娘,你也是一个好女子,下辈子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好男人,与他幸福快乐相守一辈子。”
听着苏颜对自己的祝福,冷秋铃由衷的感到快乐,眼神包含着期待,“一定会的……”
说罢,冷秋铃用尽力气想要抓住苏颜的手,小声的喘息着道,“苏大人,我临死之前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
苏颜连忙握住冷秋铃伸来的手,点点头道,“你尽管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冷秋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苏大人,你是仵作,你能不能在我身后帮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拿出来,这孩子我对不起它,我求求苏大人,让它干干净净的转世,不要在遇到像我这样的母亲。”
“冷姑娘我答应你……”
见苏颜应下,冷秋铃脸上带着安祥的笑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跟苏颜道,“多……谢……”
说罢,冷秋铃的呼吸渐渐微弱,眼神也失去聚焦,很快,就在苏颜的怀中没了生息。
言纮见冷秋铃死了,心中有些不信,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她脉搏,直到等着感受没有跳动的脉搏后,豆大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苏颜看着言家人悲伤痛哭的样子,只觉得恶心至极,朝谢钰投去一个眼神。
谢钰立马心领神会,“言柱国,既然真凶已伏法,我们还需将尸体带会鉴查院,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谢钰朝着苏颜走去,将她怀中的冷秋铃抱过来,朝着门外走去。
如今冷秋铃成了一具尸体,对言家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没有阻拦谢钰带走她。
或许是言夫人哭得太过悲伤,言纮起身回到身旁,将言夫人搂在怀中,就像是两个在寒夜里行走的人,互相取暖。
原本苏颜就快走到门口,看着言家夫妇依偎的背影,说到底言朔长成嚣张跋扈的性子,是因为父母的溺爱。
“言柱国,我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这些年来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惯子如杀子,如今这般局面,全是因为你们宠溺言朔的结果,与冷秋铃更无干系,说到底你们二老也是杀人凶手。”
说完,苏颜心中畅快了不少,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