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听完,眉头紧皱着。
以小厮的话来看,言朔的死很有可能与孟衡的死有关联。
想罢,苏颜出于谨慎的目的,再次询问更多的细节,“在此期间,言世子可接触过什么东西或者其他的什么人。”
小厮摇摇头,“世子当晚回来就发了高烧,除了柱国和夫人外,就只有大夫和僧人接触过世子,至于吃的东西,除了大夫开得要,就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
“谢院使,你继续问其他的吧……”
问完后,苏颜转身回到房间收拾工具箱。
以目前的证据看来,苏颜确实无法判断出是什么东西导致言朔被吓死,只能将尸体先放存到大理寺。
苏颜前脚刚跨出阁楼的门槛,言夫人如同疯癫一般扑上去,抓住苏颜的胳膊,情绪无比激动,“有没有查出是谁杀了我儿,倒底是谁杀了我儿,你说啊,你快说啊……”
言夫人越说情绪越发激动,如同脱缰的野马,此刻她的眼球泛红,已经失去了理智,神情与疯子别无二致。
言夫人看着柔柔弱弱,但掐人的力气比牛还大,苏颜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就像是被夹板夹住,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等苏颜回话,言纮便命人将言夫人从苏颜身上拖开,满是愧疚的看着她,“夫人正经历丧子之痛,情绪难免激动,无法自控,望见谅。”
苏颜揉了一下被言夫人抓痛的手臂,以微笑着表示自己,“我们的仵作的,自然清楚知道亡者家属心中的痛苦,言柱国请节哀……”
言纮听完苏颜的话,虽然表情严肃,让人看不出喜乐,但是他的眼角泛红,出卖他此刻的心境。
言纮久经沙场,要已看惯了生死,可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坚强的人也会被击垮。
言纮声音无比颤抖的询问苏颜,“我儿……”
说罢,言纮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但是苏颜知道言纮想问言朔的死因。
“言柱国,令公子是在极度的恐慌之下,导致的心衰而亡……”
言纮听完,面露不解,“什么意思,我儿从来没有心衰之症。”
“言柱国,换句话说就是被吓死的。”
“吓死?这不可能,我儿虽没有上过战场,但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可能被吓死……”
苏颜也能理解言纮为何不信,毕竟苏颜见过这千奇百怪的死法,但被吓死,言朔还是头一个。
“言柱国,人在极度恐慌之下,血液会加速流通,心跳会加快,一旦越过临界点,会导致昏迷,严重时会死亡,如果言柱国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尽管去找人来验。”
听完苏颜的话,言纮心中犹如一击,他想过无数种言朔的死因,但没想到会是这种。
被吓死,传出去只有让人笑话的份。
苏颜见言纮情绪波动过大,立马朝言府的老仆招手,让人将言纮带下去休息。
“言柱国,您年事已高,先下去休息,这里交给鉴查院即可,你相信,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让言世子瞑目。”
此刻言纮不再像一只随时要吃人的狮子,更像是垂垂老矣的老狗,没有任何反抗,仍由人将他搀扶离开。
言纮一走,谢钰已经询问完与案件相关的人。
此刻,他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苏颜身后,与她并肩而行。
“言柱国虽然站在太后阵营,但一心为国为民,是个好将军,可惜没养出一个好儿子。”
苏颜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扭头询问谢钰的进展,“谢院使,询问的情况进展了?”
谢钰抬头仰望天空,深叹一口气,“唉……都查过了,基本上谁都没有可疑迹象,而且言朔入口的药,我也看过了,没有什么大问题,都是宁神固本的药。”
“那这样看来,不一定是府内的人捣得鬼。”
“这可难说,不过我认同你的说法,言朔平日里好交际,很少与人扯破脸皮,除了孟衡之外,难不成是孟衡来索命了?”
苏颜听完谢钰的话,一脸嫌弃的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谢院使,就算有鬼,也得是个男鬼,你没听那个小厮说吗?
言朔发病期间,声称有个白发红唇的女鬼待在他身边不肯离开。”
谢钰没听进去苏颜的话,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孟衡该不会是女的吧?”
对于谢钰的解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反手给了谢钰一个脑瓜崩。
“谢院使,麻烦下次出门的时候,把脑子给带上,我可是一个仵作,死者是男是女我还分不清吗?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孟衡也得是男的。”
谢钰捂着被苏颜敲痛的脑袋瓜,满脸委屈巴巴的道,“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下这么大劲吗?快痛死我了。”
但被苏颜这么一敲,谢钰脑袋也灵光了,总算想起了最主要的问题,“对了,你确实死的人就是言朔吗?可别被人李代桃僵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言朔,但是里面的人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人家,而且言府的人也没有那么无聊,去吓死一个替身,不过言柱国出身将门,儿子没练过武倒是稀奇。”
“没练过武?这倒是有点稀奇,接下来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