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洛伯泽的话,以及应天书院同窗,加上孟家人的供词。
孟衡之死,确实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导致的杀身之祸。
但言朔可是柱国之子,要想抓他归案,可没那么容易。
起初沈曜带着金吾卫去言府抓人,连门槛都没有迈进去,就言府的人连人带棍的打出来。
又加上言府是开国功臣,拿出尚方宝剑一压,沈曜就算想抓人,也是有心无力。
但孟衡又不是寻常百姓,而是刑部侍郎的小儿子,这桩案子就算是闻人翊也很难在从中周旋。
言家是国之重臣,孟家又是得圣上倚重,手心手背都是肉,最后闻人翊便将这案子呈到御前,由圣上裁决。
还未等圣上裁决,孟家便闹到了朝堂之上,各自站队言孟两家的人,则在朝堂指着对方的破口大骂,一直从早上吵到午时。
后来圣上以年事已高为由,将案子交由太子处理,索性当起了甩手掌柜。
太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便叫来了负责案子苏颜和谢钰。
苏颜第一次上朝,就被朝中大臣们惊呆了三观。
从唇枪舌战到动手互殴,才不过短短几刻,千辛万苦的才将这两波混战拉开。
为避免再起波折,太子便散了早朝。
而苏颜和谢钰则被太子的人,架去东宫。
只见高台之上,太子紧闭着双眼,单手揉搓着太阳穴,脸上尽是疲惫。
而苏颜和谢钰则老老实实的跪在台下。
只听太子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两位爱卿破案无数,关于这个案子,你们怎么看?”
话音落下,苏颜和谢钰互相对望了一下,谁都不想当第一个开口的人,都互相用眼神暗示着对方。
最后苏颜还是耍赖,偷偷的伸手掐了一下谢钰的大腿。
谢钰没料到苏颜会耍赖,没忍住大腿上传来的疼痛感,疼得叫出了声。
“啊~”
整个偌大的承安殿安静如鸡,谢钰的叫喊声显得格外的突兀。
谢钰下意识的捂住嘴,但太子的目光已经停留在他的身上。
“谢爱卿有何高见?”
鸭子已经被赶上架,就算谢钰不想开口,但也不得不说,“回太子殿下,臣认为法律是立国之根本,无论百姓贵族,还是皇子公主,都应该受到法律的约束,若是因权贵的身份而开后门,践踏法律,那百姓又怎么追随大梁。”
太子听完后,轻叹一口气,“唉……这案子难就难在一个是重之重臣,一个深得父皇器重,这两家在朝中又是两个不同的阵营,无论是偏颇了那一方,必然会引来朝中大臣的争斗,这样下去后患无穷
今日你们也看到了,朝堂上一派乌烟瘴气,朝中的大臣哪里将本王这东宫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殿下,是臣目光短浅了……”
自古太子难当,谢钰今日颇有感触,对与太子心里越发的敬佩。
而这时,太子将目光落在了一直未说话的苏颜身上,“苏爱卿一直沉默不语,不知是否有良策……”
“回太子殿下,言孟两家结怨已成事实,依臣之见,壮士断腕即可,就按照大梁的律法依法行使,言朔杀人是事实,孟衡身死也是事实,若是因为言孟两家的权势而践踏大梁律法,如同自掘坟墓。”
“苏爱卿可知言孟两家背后都是何人撑腰?”
苏颜点点头,“言府背后有太后,而孟府有圣上,但苏言虽位卑,但知为官者为国为民,若是只为了自己的私怨,与米中蛀虫何异……”
太子听完苏颜的一番话,不由得大笑起来,“好一个蛀虫,你们俩个倒是一个脾气,好一个依法行事,既然如此这案子就交由你俩办,带着本王的玉玺到言府去抓人,若有阻拦者一律抓入大牢……”
“微臣遵命……”
苏颜和谢钰接下玉玺后,便离开了东宫。
一路上谢钰拿着玉玺如同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心里十分不解苏颜为何要接下这个烫手疙瘩,明眼人都知道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苏言,你今日出门,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就咱俩赤手空拳的去言府抓人,没被言府的人杀了就不错了。”
“谁说就我们两个人……”
谢钰一听,原本还哭丧的脸,瞬间来了精神,满怀期待的等着苏颜的回答,“你还叫了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沈曜啊……”
听到沈曜的名字,谢钰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带着禁卫军,言朔的爹可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能从言家带走言朔简直是痴人说梦……”
“谁说我去言家就要去抓人……”
“你拿着太子的玉玺不去抓人去干什么?”谢钰一脸不解。
然而苏颜却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得谢钰直发毛,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胳膊,“你可别乱来啊!我武功还不如沈曜……”
苏颜笑着解释道,“我又没有让你去真的抓人。”
谢钰更加不解了,“那我们拿着玉玺去干嘛?逛街啊?”
“那自然是去跟言府玩三十六计喽……”
“三十六计?”
苏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