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沈曜的威胁起了作用,映柳想起了什么,瑟瑟发抖的开口说道,“回大人,为我家小姐缝制舞衣的徐娘子和辛掌柜身形十分相似,昨日辛掌柜还派我去请徐娘子一叙。”
“昨日几时?”
“未时。”
“当真……”
映柳拼命点头,“民女如有半句需言,就让民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本官信你。”
说罢,沈曜招手叫人,将这三人带下去。
而苏颜和孙三站在一旁,看着沈曜审问人的架势,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怎么说两人也在县衙任职了很长时间,什么样的官没见过,可是像沈曜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县令,两人还是第一次见。
孙三偷偷挪到苏颜身后,小声的嘀咕道,“苏言老弟,我怎么看都觉得沈县令不像是个官,更像是个恶霸啊!”
苏颜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
沈曜收刀一转身,就看到苏颜与孙三说悄悄话的模样,“你们俩在说什么?”
苏颜与孙三立马摆手,慌忙掩饰心虚,端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解释道,“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讨论死者很有可能是徐翠云……”
沈曜也没心思打听,目光直接看向苏颜,“你说过凶手出现在白马寺正值辰时,徐翠云午时被人叫走,从时间上看,辛云娘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沈大人,辛云娘确实有嫌疑重大,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确认第四个死者的身份,既然丫鬟已经说了徐翠云与辛云娘身形相仿,不如让我去徐家看看情况。”
沈曜没有拒绝苏颜提出的要求,一口应下,“好……”
苏颜按照映柳给的地址找到徐翠云家,一打听,果然徐翠云于昨日未时被人叫走,至今还未回来。
便带着徐翠云的父母去县衙认尸,虽然容貌被毁,但身为父母怎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骨肉。
一上午,县衙里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声,白发人送黑发人,苏颜看在眼里,心中也十分不落忍。
死者身份确认,就差凶手落网,在官府天罗地网的搜寻下,终于在第二天午时传来了好消息。
城门守卫凭画像认出了乔装改扮潜逃出城的辛云娘,很快,就将她押回了县衙。
当苏颜听到消息赶到县衙时,沈曜已经在公堂审问辛云娘。
一声惊堂木拍案而起,辛云娘孤零零的跪在堂前,环视着周围,一身殷红色的官袍明烈而醒目,沈曜端正坐在‘明镜高悬’前。
“辛云娘,杀人潜逃,从实招来。”
跪在公堂上的辛云娘,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和慌乱,摆着一副‘我无罪’的态度,一个媚眼轻抛向沈曜,声音软绵示弱的的道。
“你让我招什么,大人,我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无缘无故的被你们抓来,我还委屈呢……”
许是因为郭欢的缘故,辛云娘想对沈曜同样的方式将罪行遮掩过去。
但沈曜不是酒色之徒,对辛云娘的行为十分嫌恶,冷着脸继续审案,“来人,带人证。”
话音落下,映柳走上了公堂。
辛云娘看到映柳那一刻,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的捏紧衣角。
等映柳将辛云娘让自己带徐翠云私宅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说了出来,辛云娘心里开始慌了。
原本辛云娘抱着心存侥幸,除了自己外,无人知道死者的真实身份,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与案子无关,官府也拿她没办法。
可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徐翠云就被查出来了。
沈曜看向辛云娘,“辛云娘,据映柳所言,徐翠云去了你的宅子惨遭杀害,你作何解释。”
辛云娘一听,态度立马软了下来,委屈哭诉着道,“大人,徐翠云确实是去了我的宅子,但她真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
“你没有杀人,为何乔装打扮出城……”
“人又不是我杀的,为何不能出城。”
沈曜闻言,看来辛云娘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朝身旁的捕快使了一个眼神,只见捕快将琉璃戒指呈在她的面前,“这是从徐翠云胃中取出的戒指,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你不会真的以为借徐翠云的死,就能让你全身而退了吗?”
辛云娘看到戒指时,神情震惊,整个人瘫软在地,原本打算死不认账,看来已是一场奢望。
“辛云娘,事到如今,还不招认杀人罪行,你真的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我是逼不得已的,我若不找替身替我死,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我真的没想杀徐翠云,只是一场意外。”
辛云娘双目通红,情绪激动的想挣扎着站起身,却被衙役用棍子按了回去,让她反抗不得。
“一场意外?死者全身上下一百多处刀伤,你跟本官说只是一场意外。”
辛云娘泪眼婆娑,神情懊悔不及,“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杀她的,可是她不答应我的请求,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大人,我是被逼的……”
自从云婳云瑛静慈接二连三的出事后,辛云娘内心的恐惧就像无法驱散的梦魇,一日一日的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