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机灵,给若雪寻来一块软绸,轻轻将脖子缠成一圈,笑道:“这样,外人不就看不出来了?”
若雪气闷地扇着团扇,“可是,有些闷热。”
白月咂舌:“这也没办法,姑娘忍忍。”
谁让王爷下手没轻没重?
若雪温言:“希望明日回门时,这块印记会消下去。”
白月摇摇头:“明儿,怕是消不了吧?”
说罢,特意搬来一个红木冰鉴,给若雪取凉。
若雪躲在幽篁院,一步也不出。就连太子妃下帖子给她,请她去东宫一叙,她也推说不方便。
书房。
萧琰看了一早上的古卷,昨夜一夜都没休息好,今儿却没有精神不济。
他时不时嘱咐叶七:“你去幽篁院,看看王妃在做什么?”
叶七一会儿来报“王妃正在纳凉”,一会儿说“王妃正在午眠”,一会儿说“今儿王妃还没出过幽篁院”。
萧琰一听,猛然想起若雪羞愤的眸光和声音,他重重地将古卷摔到书案上,自己昨夜果真是吓住了她吧?
萧琰思忖片刻,亲自挑选了两卷医书古卷,嘱咐叶七:“给王妃送去,她应该爱看这些。”
这两本古卷都是他收集的孤本,据说是中医世家的传家宝,权当他的赔罪之礼。
叶七低头,笑了笑:“王爷不亲自送去给王妃?”
萧琰耳朵通红,微微歪了歪头,自嘲似的一笑:“我就不去了吧。”
那小人儿,眼下正恼他呢。
叶七摸不着头脑,怎么王爷看上去对王妃上心极了,却又不敢去见王妃的样子。
难道王爷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叶七忍不住提醒道:“可王妃,每每入暮之时,定然会来给王爷施针。”
萧琰揉揉眉心,叹了口气。
金乌西坠,向晚时分。
萧琰一脸正色地踏入幽篁院,若雪刚用完晚膳,瞥了一眼萧琰,没说话。
萧琰摆了摆手,将院里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随即郑重地拱手作揖,道:“从今日起,本王宿在书房。”
若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
萧琰斜靠在贵妃榻边,轻轻解开衣襟,一言不发,目光灼灼地看着若雪。
若雪也熟门熟路地铺展开一排银针,在萧琰腹部之上游走。
因为炎热,若雪早就将脖子上的软绸揭开,露出殷红的唇印。
萧琰盯着她脖颈上的唇印,愣了愣。
整个屋子里,又弥漫着萧琰的荷尔蒙味道。若雪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睫,不去看萧琰的眸底。
两人尴尬得各自别开视线。
萧琰先是将视线掠过若雪的头顶,直勾勾地看着远处的屏风,几息过后,又将视线落在若雪如瀑青丝上。
他轻声说:“叶七送来的古卷,夫人可还满意?”
若雪轻哼一声:“满意,里面记载了不少有用的药方。”
若雪从来没觉得哪一次施针,有这么漫长。
萧琰亦是如此。
好不容易施完针,若雪转身走到冰鉴处,用手往自己身上扇凉风。
萧琰缓缓站起身,站在若雪的身后,长久地注视着半晌的背影,半晌,才微微拱手:“今夜,夫人早日歇息。”
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开幽篁院。
谁知,两人一个宿在幽篁院,一个在书房歇息,夜里辗转难眠,都没能睡个好觉。
若雪觉得,一定是白日补觉,补得太多。
次日一早,两人均是眼底青黑,幽幽地望着彼此。
温府诸人早已做好了盛情款待两位新人的准备,谁知两人都是懒懒的,一看就精神不济。
惹得诸人频频侧目。
孟氏及周姨娘仔细打量着若雪的神色,轻声提醒:“虽是新婚燕尔,姑爷还是得有个度才好。”
若雪哭笑不得,眸光清亮,一正言辞道:“母亲放心,王爷很有度的。”
两位过来人一脸不信,孟氏更是大喇喇,指着若雪脖子上的软绸,“不然,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
周姨娘亦是应和:“这事儿,还是得老爷给王爷说上一嘴。”
若雪无语,她的形象可都被萧琰给毁了!
万象斋。
温耿与萧琰先是谈论一番朝堂诸事,然后又聊几句文坛佳事,等清茶都喝了一壶,温耿才幽幽开口:“要护住一腔中正之气,须得凡事有度。”
萧琰哪里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淡淡一笑。
温耿拍了拍萧琰的肩膀,叹息道:“我知道这很难,但常常三省吾身,倒也没那么难。”
萧琰喉结微动,用白羽扇轻轻掩住面庞。
午膳后,萧琰缓缓走进西门小院,将这个院落的每个角落都走了个遍。
这就是她的香闺。
两人十分规矩地坐在圆桌边,面对面喝茶。
石达领着晖哥儿,进门行礼后,让晖哥儿给两人表演了一番近日练武的成果。
若雪高兴得合不拢嘴,给晖哥儿奖励了一筐红糖糕点。晖哥儿哪怕学了石达一分的本事,都能避过前世悲惨的命运。
何况,晖哥儿眼见着,性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