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霍将军和璇玑公主,有什么关系?”若雪皱眉道。
“蓉娘是二老的爱女。璇玑公主是我母妃生前的好友,我没办法对一个孤女,袖手旁观。”萧琰的目光清澈,坦坦荡荡地望向若雪。
“其中事由繁杂,她还不能以真实身份,现于人前。是以,我只得将她安置在落霞巷。可能我的好心,在她眼里有了别的意味。”
什么情况?
璇玑公主的女儿,不是她吗?怎么又冒出一个蓉娘?
若雪掩下惊疑,继续手中的施针动作,“你如何知晓,这姑娘是璇玑公主的爱女?”
萧琰轻声叹息道:“当年青娥军的副统领,以身护主,将蓉娘带走,藏于乡野。后来副统领病故前,特意找我,愿我能好生安置蓉娘。”
若雪镇定地点头。
是谁故意在萧琰身边安插一个假的“霍雪溶”?又是何居心?
这一团乱麻,竟一时理不清。
萧琰瞥见若雪眉心若隐若现的忧愁,轻笑道:“怎么?都解释清楚了,夫人还不满意?”
若雪掀起眼皮,“夫……人?”
他唤她夫人?
萧琰正色道:“咱们既然要装,便不能露出马脚。”
是以,哪怕是私下里,该叫的称呼,就得叫。
若雪面不改色,将萧琰的腹部插满长长短短的银针。大功告成后,指着山水锦绣屏风一侧的贵妃榻说:“那王爷,一会儿是您睡贵妃榻,还是我睡?”
萧琰闭上眼眸,闷哼一声:“这拔步床,自然是留给你。”
床头冉冉升起龙涎香的香雾,两队大红香烛跃动着火影。
四下安静极了。
若雪等时辰一已到,收起银。
她把所有银针都收好后,抬起眼皮一看,萧琰仍旧闭着眼眸,胸口发出悠长的呼吸声。
若雪轻轻推了推萧琰的胳膊:“王爷?”
萧琰一动也不动。
不会吧?就这么睡着了?
若雪苦笑不已,连忙又推了推萧琰,仍旧没有动静。
若雪腹诽:萧琰说得好听,把舒服的拔步床让给她用,眼下又睡着了,她找谁说理去?
她抱起一个鸳鸯绣枕,小心地往床下挪。
许是她挪动之间,衣服与喜被摩擦出一阵窸窣声,惹得萧琰一个翻身,将右胳膊搭在若雪胸前,右腿随着他的动作,已然重重地压在若雪双腿上。
“喂!萧琰,你下来!”若雪气急了,高声喝道。
萧琰似乎闷酒喝得太多,睡得极沉极沉。
屋外。
守夜的丫鬟们听到若雪的声音,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羞红地笑了一下。
王爷和王妃,玩得可真大。
白月亦是羞得低下头,珊珊面无表情地盯着一众害羞的丫鬟,不明所以,道:“都怎么了?”
白月捂着嘴在珊珊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珊珊仍面不改色,惹得白月侧目:三姑娘的师妹,果然不一般。
若雪推不动萧琰,索性便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眸,准备入睡。
可她实在睡不着,一是她没有卸下外袍,便被萧琰压得动弹不了,二是七月初的深夜不时有虫鸣。
往日,从未觉得深夜的虫鸣嘈杂,此刻不知为何,觉得那声音大极了。
她叹了一口气,盯着春帐里的重重烛影发呆。
萧琰却睡得很舒服,他大手一捞,将若雪拢入怀里,脑袋凑到她的脖颈之间,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若有似无的暖暖气息,轻轻吹着若雪,吹得她痒痒的。
若雪深吸了一口气,下巴磕在萧琰的额前,许是今日疲累,她终于睡了过去。
天光清亮。
若雪被白月推醒,“三姑娘,今儿要进宫,您可不能睡懒觉啦!”
若雪迷楞着双眼,揉了揉胳膊和脖颈,埋怨道:“都怪萧琰,我的脖子好酸啊!”
白月羞红了脸,瞪着双眼:“三姑娘,您怎么这么大喇喇说这些浑话!”
若雪满眼无语,这丫头想岔了。垂眸一看,自己身上的外袍不知何时,被剥除得只剩下一袭轻薄的软纱,殷红的肚兜隐约可见。
怎么回事?
若雪花容失色,双手捂住自己胸前,声音颤颤巍巍的:“萧琰呢?”
“王爷一早便起身,往书房去了,他临走时还说让姑娘多睡一会儿呢,真是贴心!”白月笑道。
若雪环顾一周,正红色的喜服落在地上,白月羞答答地捡起外袍,轻声道:“王爷真是的,洞房花烛夜,也不知轻重。”
这下,连若雪都不清楚,昨夜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了。
若雪一双桃花眸蓄满春水,那娇媚的模样,旁人看一眼便已酥了一半。她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去看看萧琰。”
白月拉着若雪的衣袖,笑道:“这会儿,赶着去宫中见皇后娘娘和太后千岁,姑娘莫急,等您收拾好了衣装再去跟王爷汇合也不迟。”
若雪抚额,看来她在白月的面前,做实了自己是个粘人的新嫁娘这个身份。
书房。
萧琰放下手中的古剑,方才在后院练了一时辰的剑,都没有平息满